彭翔要崩溃了,他余光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他,意味深长的戏谑的目光仿若有实体、是钢刀,把他的衣物都给剥去,接着凌迟他的肉|体……
巨大的羞耻感包裹着他。他以前看过一部电影,角色在类似的情境下晕了过去,他当时还嘲笑呢,现在他切身地明白了,他也想晕,装晕也行,但他不能装晕,怕傅老二借题发挥搞幺蛾子。
……傅老二!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有朝一日……最好别让他找到机会,否则……!!!!!
彭翔一边分神咒骂一边背稿,脸上表情管理低能的狰狞模样堪称精彩,眼睛下面那块儿地方一直在抽搐,中风似的。
他妈他老婆在旁边看得担心、心疼不已,却都不敢插手,眼泪都掉下来了,看起来特别可怜;彭泰辉不心疼儿子,他只心疼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得被这么欺辱,此刻闭着眼睛当一切不存在。
傅椎祁瞥着这一切,忽然嗤笑了一声。
彭翔的声音戛然而止,心头一惊,警惕地看向他。
“搞得这么委屈。”傅椎祁看着彭家的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彭翔他妈他老婆闻言急忙胡乱地擦眼泪,惶恐不安地看傅椎祁,模样更哀切了,活像傅椎祁是个恶霸。哦,在她们的心里确实就是如此。
彭翔急忙道:“傅——傅少,我妈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装可怜谁不会啊,搞得跟我欺男霸女似的,呵呵。”傅椎祁看着那两个女人,“这就难受了?怎么,事情发生在彭翔身上你们就知道不体面了,知道难堪了?他给喻兼而使难堪的时候你们怎么想不到喻兼而会难受会可怜?”
关我们屁事啊!小狐狸精死了都不关我们的事!彭翔一家愤怒地在心里回道,面上却不敢露不满。
场面安静了十来秒,傅椎祁对彭翔道:“继续,把稿子背完。”
彭翔:“……”他欲言又止,只能继续背稿子。
他妈他老婆怕傅椎祁发怒,想忍住泪,可根本憋不住,何况傅椎祁刚刚那一通直指她俩,她俩脸上挂不住,悲愤交加之下哭得更厉害了。
彭泰辉在旁边闭着眼睛能听清楚这一切,心里十分的恼羞。
这他妈的,不哭还好,摆出淡淡的样子这事儿也就没那么羞辱,可这俩蠢货这一来搞得他们家更丢人了。至少接下来两年他都不想走这边的亲戚了。他恨不得今天在场的人都立刻暴毙!
彭翔好不容易背完了全稿,又自罚了三杯,然后红着眼看着傅椎祁。
傅椎祁环顾了一圈其他人,淡淡道:“我不知道谁传的我包养了喻兼而,彭翔你自己在外头包了三四个……”
他这话刚出口,彭翔嘴角一抽,他老婆刚刚满脸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呢,兀的睁大眼睛扭头看老公。一旁的婆婆急忙不悦地在桌下按住她的手警告她。
傅椎祁看着这一切,想想等下彭家人回去闭门狗咬狗就开心。他喜欢扯破那些虚伪的和谐家庭遮羞布,别整得好像就他家里是粪坑似的,谁比谁高贵啊,大粪坑小粪坑都是粪,谁也不比谁干净。
傅椎祁的嘴角愉悦地勾了起来,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好的也就给买个房买个车。”
一听还送房送车了,彭翔他老婆刚刚那还止不住的泪水刹那间全止住了。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傅椎祁继续:“谁发疯砸那么多资源啊?不然你们问问喻利知,我给喻家贴多少东西了。我有这劲儿我都能把喻利知给一起包了。”
喻利知嘴角抽动:“椎祁……”
傅椎祁摆摆手,声音缓和下来,用朋友间的熟稔玩笑语气说:“我就打个比方,谁包你啊,别自作多情。”
喻利知干笑了两声,算是把这话带过去了。
傅椎祁接着说:“我和喻兼而正经八百处对象呢……”
喻利知搁在桌下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微微冒头还没修剪的指甲死死掐住自己的肉。
喻兼而自己都很诧异,但只零点一秒就悟了,没当回事,继续低头放空自我思考宇宙和昨天被黎总打回来的那个投资项目财务分析报告。
“这不看他年纪小么,过几年再说结婚的事儿。”傅椎祁张口就来,“怎么的你们就给我一通乱说。他不跟你们闹意见,全跟我闹了,我多冤枉啊,我还没处儿说理呢。以后你们要听谁瞎说,也帮我解释解释,省得我一个个说了。”
众人听了这话,不知是真是假,视线一个劲儿地在傅椎祁和喻兼而甚至喻利知的身上来回逡巡。
喻利知的表情有微微错愕,喻兼而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从露面开始就一句话没说过,傅椎祁则是一脸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