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椎祁不喜欢这种成熟,他讨厌贪婪,尤其是对于金钱权势的贪婪,这令他恶心。可他自己却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环。这不得不令他感慨活着就是恶心。
他一边腹诽着,一边搁下手机,手顺势搭在喻兼而背上,轻轻揉捏着对方的耳垂玩。舒服的触感令他的眉头渐渐松缓开来。喻兼而的身上还有幽幽的香气,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喻兼而过了一小会儿才再开口:“彭翔他爸爸今天来公司找我了,非要我跟他吃饭原谅他,我哥说你整彭翔家了,所以他们那么急。”
“哦。”傅椎祁淡淡道,“是整了。这事儿之前不就跟你说过吗。”
“我以为你就是说说。”喻兼而说。
傅椎祁轻笑了一声,没接这话,稍稍推了推喻兼而,喻兼而抬起头看他。傅椎祁支棱着坐起身,下一秒却将喻兼而拉到了自己刚躺着的地方躺着,然后就欺身吻上了喻兼而的嘴唇。
这是一个很缠绵温柔的吻,过了好一阵傅椎祁才略略离开他,却没直起身,低着头在很近的距离里望着他,屈起手指的指节轻轻刮了刮他的脸。
“彭泰辉找你说什么了干什么了?你说你害怕。”傅椎祁柔声问道。
喻兼而与他对视,过了十来秒才回过神来,眨了下眼睛,说:“他害怕你,所以没敢直接对我说什么,但我想他心里肯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这要换个人听了,可能就会冠冕堂皇地说“你想多了”“怎么就非得把人心往坏了想,反而显得你自己心胸小”之类的,可这话特别投傅椎祁的意,他闻言接道:“我想也是。”
喻兼而小动作揪住他的袖子,说:“可是其实我觉得就算你这么做,他表面上服软道歉,心里也还是不服气的,甚至更生气了,这种人是不会真的反省自己的。”
傅椎祁笑了笑,问:“那怎么办?”
喻兼而正要开口,傅椎祁抢白道:“你就想说那就不跟他们计较了?算了算了?”
喻兼而把刚刚张开的嘴巴闭回去,嘴唇很小幅度地噘了下,小到差点儿让傅椎祁以为是错觉。但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被可爱到了,低头亲了一下,还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喻兼而的鼻尖。
喻兼而:“……”
干嘛?精神病又发作了吗?
傅椎祁看着喻兼而的眼睛眨啊眨的,满脸写着不明所以,越发想笑,也真的笑了起来,根本憋不住,也不打算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赶回来。虽说邻省的事儿已经大致敲定了,他不在也没关系,可一般而言最好还是在,可,喻兼而没头没尾地发那消息给他……
虽然杨复亲自去看了说没事,杨复还背地找人打听,知道是彭泰辉找去公司了,想也知道是为什么,而且听说没闹难看……
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冲动跑回来了,回来洗了个澡就立马困了,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刚醒不久,出来喝水的时候瞅一眼墙上的钟,就顺势倒在沙发上打着游戏等人回来。
人还是要休息好,他这一休息好,整个人都舒服了,身心放松心情好。而且小家伙一回来就投怀送抱,虽说是杯绿茶,但茶香味挺好闻。
傅椎祁盯着喻兼而看了一会儿,低头又来亲,这回亲了很久都不舍得离开。
宽敞的客厅里很安静,唇舌迎往间的渍渍水声就显得格外的响,喻兼而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吻,谁料……
他的脸渐渐地烧了起来,原本随便傅椎祁,后来忍不住用手去推他,想把他推开结束这莫名的吻。以往两人没这么亲过嘴,别的都不干,就只是亲嘴,亲了好久好久,仿佛很柔情蜜意似的。
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跑回来,又为什么突然蹭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亲嘴?为什么突然这么含情脉脉,好像感情多真多好似的……明明只是塑料关系而已。为什么不一直塑料啊?那样倒还自在些。
喻兼而胡思乱想着,推搡人的力气不大,傅椎祁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亲这么久,为什么要亲这么缠绵,但他就是想,他就是亲上了瘾。
直到喻兼而的手抓住了傅椎祁的胳膊用力,发起抖来,他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起,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小声的好像痛苦的呜咽声。不多久,喻兼而的手缓慢松开,渐渐平复下来,只是眉毛依旧蹙着,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傅椎祁这才停止这个吻,自己也挺讶异的,看了小口喘着气的喻兼而一阵,伸手去摸,喻兼而触电似的一颤,慌张地推开他的手,翻了个身,面朝着沙发靠背,身体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