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师道:“看今天那店长的态度,商家人应该已经有所防备,处理过了这件事,你不一定能找到那女人,就算找到了,她也可能和店长是相同的态度。但如果你坚持,我不会反对。只是我需要提醒你,如果对方够狠,可以买通那女人到时告你骚扰或者贿赂怂恿做假证。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不要贸然行动。”
王俊道:“说来说去,就是让我们啥也不干,等着挨打呗!”
喻兼而一直仔细观察着唐律师的神情,心中有所猜想,当即出声安抚了王俊等人一下,然后提出今天时间不早了,先到此为止,各自回家。
众人从昨晚上折腾到今天这外头天都黑了,不说还好,喻兼而这一说,大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确实是累了,互相看了看,都同意先回家休息。
原地解散前,喻兼而再三叮嘱大家先别轻举妄动,互相盯着,有什么事先问他,他问完唐律师,唐律师说没有风险大家再去干。
大家答是答应了,具体会不会照做就不得而知,但喻兼而也没办法管更多,他总不能把人都关起来,只能希望大家多长点心。
其他人都离开后,喻兼而转头看唐律师,而唐律师并不惊讶他的单独留下,平静地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感觉你好像对商家人很了解,是我的错觉吗?”喻兼而问。
唐律师没有否认:“曾经,事务所的一位深度合作方的儿子和商理发生过纠纷,当时我作为合作方儿子的律师和商家人打过交道。商家扎根于传媒圈,有一定的势力,而且他们家非常护短,睚眦必报。”
“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吗?”喻兼而问。
唐律师忽然笑了笑,这是喻兼而今天见到他以来看到的第一次他笑,但这笑容毫无愉悦的感觉,只令人觉得冰冷和讽刺。
“办法因人而异。”唐律师说,“就像我刚刚提到的那件案子,最终顺利解决了。刚才的那些人没有办法,但傅二少应该有。据我所知傅二少的人脉很广,远胜我曾经的那位当事人家庭。商家有势力是相对于詹骥、王俊这种普通人而言,但对于傅二少的圈子来说,商家也不过就是普通人。”
“……”
喻兼而才知道对方认识傅椎祁。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很值得惊讶的。只是对方突然提起,他过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
离开律师事务所之后,喻兼而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忽然看到路边有一家螺蛳粉店,下意识地走了进去,当回过神来时,已经坐了下来。老板过来问他吃什么,他便顺势点了一碗。
老板很快就做好了端过来,喻兼而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粉,味道很一般。
他没什么心情,而且店里的其他食客还在抽烟喝酒大声吹牛,进食环境很糟糕,他没吃完就起身去结账了。
他没什么地方可去,正好旁边有个地铁站,就坐地铁回去了。
一回去,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明亮如昼,这才想起傅椎祁今天很可能会在的事儿。不过事到如今,就算傅椎祁又要发疯,也没办法,发吧。
出乎喻兼而意料的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的傅椎祁听到了他回来的动静,甚至转头看了他两眼,却没发火,收回目光继续看电视,下一秒还哼起了歌,一副很愉悦的样子。
喻兼而自然不会去主动触霉头,见他心情好,就蒙混过关,默默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喻兼而没去客厅,直接上床睡觉。
没多久傅椎祁就闻着味儿过来了。他先去浴室里转了一圈,出来站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喻兼而。喻兼而感受到犹如实体的视线,睁开眼睛,双手扒着被子,与傅椎祁对视。
“你脏衣服没洗。”傅椎祁说。语气挺平静的。
喻兼而这会儿没劲和他闹,而且还在犹豫盘算怎么请傅椎祁帮忙詹骥的事儿,闻言就态度很好地说:“我明天洗,对不起,傅哥,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
“哦。”傅椎祁顺势坐在床沿上,扭头瞅他,“没事吧你?”
喻兼而正措辞卖惨,还没开口,傅椎祁迫不及待地嘘他:“至于吗?”
喻兼而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怔愣的空档就给了他继续沉浸自我世界的机会。
他美滋滋地说:“祝嘉去下我办公室,你班都不上了?还跑去抽烟喝酒?抽了多少?喝了多少?我跟你说,我可烦闻烟味儿了,下不为例哈。今天就算了。”
槽点太多,喻兼而挑着一个吐:“傅哥你自己不也抽烟的吗?”
傅椎祁理直气壮:“我也烦我自己,不行吗?”
“……嗯,傅哥你怎么都行。”喻兼而敷衍道。
傅椎祁听出他在阴阳自己,可这会儿顾不上计较,或者说,这会儿喻兼而越阴阳他,他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