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
程削:“我知此女,当年闹得沸沸扬扬,花名举世皆知——柳青萝。”
“难道....当年太子对那奚玄在樊楼重刑折磨,生剥指甲,又抢太子妃,实则都是为了这个柳青萝,因爱生恨?”
“——当年奚玄为了她背叛第一权爵周氏所出的太子妃,恐怕当时作为其书童的太子亦对此女心生向往。”
“难怪这些年听说太子太子妃两人表面相敬如宾,实则两看生厌。”
“而太子妃势必对此女恨之入骨吧,太子为保护此女不被太子妃所害,随身带着,也不奇怪了。”
柳乘虚神色微妙,“而那日太子的失态,既见其忧心此女安危.....”
程削懂了,眼中暗闪:“你想以此女为突破口,拿住她,用来要挟太子放你我一马?”
柳乘虚本也在跟这人商议,交流情报,得对方这般探问,他都惊了。
“程大人,你今日倒是让我柳某人好生开眼界。”
“要挟太子?你怎么想的?”
程削表情微沉,“你不是这个意思?”
柳乘虚无语了,他现在觉得这人能被蒋飞樽瞒着架空权利,也非太子相助,实是心术一般。
不过若非这般心术,也未必好在当年就被自己拉下水。
他深吸一口气,道:“案子要查,有真凶就行,一如当年你我安排。”
程削领会他意思了,心中盘算背罪人选。
当年红花案摆在那,用一个铁屠夫背下既可。
如今案情凶猛远超红花案,一个铁屠夫自然是不够的,得另找一个合理的真凶。
倒是的确有一个人合适。
“那结党营私这个罪呢?太子有心对付,你我....”
柳乘虚打断他,微微一笑。
“温廉那个事,我查清了。”
“所谓结党营私,宋利州是罪魁祸首,而其结党的目的也关联社稷,名头足够大,比太子殿下要拿下你我可用的名头更大,太子最后也顾不上你我。”
什么?
两人私语时,忽然!
“什么人!”程削毕竟是监察院出身,听到外面悄然动静,锐目直瞪,飞快冲出,既见一衣衫碎影从暗室拐角闪过。
有人窃听!
该死!
不过那衣角纹路似乎....程削眼底敛藏,在后面柳乘虚询问是何人的时候,他道:“是个老辣的暗探,我立即带人追,你不必轻举妄动。”
柳乘虚面色深沉,“你当我是傻子,在这的能是一般暗探?”
程削:“若是你儿子,该如何?”
柳乘虚表情垮下,眼底复杂,最终抬手,在脖子上虚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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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削很快带着暗卫紧追。
太守府下面的暗室追杀,地面上的看守并不知,待追出太守府外的暗巷,一个人影狼狈跑出,本以为逃生成功,后头暗镖飞射....
程削在后面其实看到人中镖了,再追出一看,地面有血迹,人却是不见了。
“不妙,外面有人蹲守,赶上他逃出,把人救走了。”
程削神色狠厉,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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儋州胡同巷里,章貔带着人没法飞高窜低,但力气大,在深夜将瘦弱无骨的书生公子提溜在黑暗中走街过巷,最后到达某个小院。
门开,罗非白见到章貔突然闯入,将人放下。
众人惊疑。
“柳公子?”
“太守之子?”
“柳缥缃。”
张叔被吓得站起,一看清是人,经被罗非白派遣出去蹲守太守府附近的章貔简明扼要提及这人出暗道被程削追杀,在场之人震惊不已。
虎毒不食子啊。
“看来他窃听到了很要紧的秘密。”
“昏迷了?”
“中镖了,镖上有毒,公子小心些,别碰。”
罗非白蹲下,看到脸色毒发显青的柳缥缃呼吸艰难,攥住了她的手腕,“罗....非白....父亲,.....他们要对不利....柳青萝....”
罗非白眉头紧锁,刚要问,人吐出黑血,昏迷过去。
张叔查看后,“是蛇毒啊,好歹毒,这程削不像是监察院院长,倒像是杀人越货的匪人。”
“当年随先帝行铲除异己之事而上位的,能是什么人物。”罗非白言语凉薄,鄙夷得很。
“能救吗?”她也问张叔。
“有药就能,还好这镖刺入不深,这柳公子体弱,衣服穿得多。”
罗非白谨慎,查看了这柳缥缃上下,确定了程削两人的杀机。
“程削在太守府,显然是秘密潜入,也必是跟柳乘虚密聊,被这柳缥缃窃听到....就他刚刚提及那事,的确值得柳乘虚狗急跳墙,狠心灭口独子,但也可能是程削过于狠毒,背着柳乘虚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