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见苏鸢一脸凝重地盯着手机，忍不住问道，“苏医生，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鸢抬头，把手机递给秦渊让他看，“不费吹灰之力。”
秦渊早就知道这家公司会倒闭，但没想到这么快，他甚至都还没有发力。
“苏芊芊有两把刷子。”秦渊忍不住调侃。
“的确。”苏鸢也忍俊不禁，“我们的计划都还没有正式启动，这个项目正是给她盈利的时候，竟然就自己走上了绝路。”
“这下好了，省事了。”秦渊一摊手。
苏鸢却想得更多，“秦总，这件事还是需要你推一把。”
“怎么说？”秦渊看她，“要让她摔得更狠一些？”
“我想要这家公司。”苏鸢抬眸，和秦渊对视，眼神里是从未出现的野心。
秦渊有一秒钟的愣神，反应过来后，从善如流地回答，“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我当然不会食言。只是，苏医生想要从商？”
“她这家公司没什么吸引我的，只是单纯觉得同姓，不用改名而已。况且，总要留点什么给我女儿。”
苏鸢是在说谎。
她想收购这家公司，并不是因为什么同姓，这个借口十分牵强，秦渊如果深究的话，很快就会推翻她这个岌岌可危的理由。
苏家公司是苏鸢父亲的心血，小时候也曾被父亲带到公司过。
她在这里和父亲的秘书姐姐一起捉迷藏，和技术部的哥哥一起打游戏，全都是快乐的回忆。
苏鸢想留住这份回忆。
秦渊盯着苏鸢的眼睛，并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异样，她很坦然，好像就是单纯的想买个公司。
“既然苏医生喜欢，那我送给你。”秦渊做人倒是大方。
大手一挥，一个公司说送就送。
苏鸢可不想他只用一个空壳公司就抵消了自己给秦老爷子的问诊费。
她微笑着拒绝道：“秦总，低估我了吧。这些年从医，买下一家公司的积蓄我还是有的。”
这秦渊当然相信，苏鸢的名号在国内可能并不出众，但国外却是一面难求。
问诊费更是炒到了天价。
世界上只有两个地方不能讲价，一个是学校，一个是医院。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健康吝啬。
“那苏医生需要我做什么？逼苏芊芊挂牌出卖？”秦渊问。
苏鸢颔首，“这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懂，还要多指望秦总了。”
“客气。”秦渊摆摆手，“这都是当初说好的，现在苏芊芊自己找死，我也轻松一些。”
此时，在拘留所的苏母还不知道公司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在中途望风的时候，外面的狱警指着她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苏母皱眉，觉得奇怪，但还没疯到去挑衅狱警，就当做没看见。
直到苏芊芊哭着坐在会见室玻璃的另外一边，对她说公司里没有人了的时候，苏母才知道公司怎么回事。
“妈，我全都是照着你说的做的，这怎么不管用啊？他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苏芊芊就像是放学后想要买棉花糖，被家长拒绝躺在地上耍赖的小朋友。
苏母一听到她的哭声，就条件反射地头疼。
“别哭了！”苏母第一次对苏芊芊说这么重的话，“哭有什么用？公司已经这样了，你哭就能把人哭回来？！”
苏芊芊听到苏母的呵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停下来一脸茫然地看向苏母。
果不其然看到脸黑的母亲。
苏芊芊这才意识到，妈妈生自己的气了。
“妈妈，你……”苏芊芊就是欺软怕硬，看苏母这样，她还有点不敢说话。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会儿也正心虚着呢。
“我什么我？是你把公司祸害成这样的，我才离开多久？苏芊芊，你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苏母气坏了。
苏家公司是她们娘俩安身立命的本钱，是跻身于上流社会的台阶。
如今本钱被苏芊芊败光，台阶也被苏芊芊亲手敲碎。
苏母突然怀疑自己，当初这样宠溺苏芊芊，到底是不是对的。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苏芊芊恼羞成怒，“你怎么不说是你的方法有问题！”
“到现在你还想推卸责任？”苏母真是大失所望，“芊芊，你能不能成长一点，别像个孩子似的。”
苏芊芊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能怎么办啊？”
“不会，不会也不是借口。”苏母一脸严肃，语气里带着质问，“你意识到自己不会的时候，学了吗？有认真琢磨吗？你没有，你都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芊芊感觉自己像是脱光了站在苏母面前，被妈妈一眼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