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爸在电话里随口问她生日是哪天,是因为他儿子今天过生,下意识地问了她一嘴,结果被自己解读为关心。
她好蠢。
员工看着阮初夏冷漠的背影,挺心疼的,她既然没跟阮总住一起,肯定是特意过来的,她想了想,给阮总打了个电话过去。
阮初夏戴上耳机,调大声音,乘坐电梯下楼,准备直接回南市。
电梯门打开,阮初夏走出去,忽然一只金毛冲了过来,阮初夏小时候被狗咬过,猫抓过,对猫狗有一丝恐惧,此时她脸色微微发白,飞快地躲开,但脚下一滑,不小心摔在地上,刚好挡在了电梯门口,她无声地骂了一句“艹”,正准备起来,她眼前一双白色球鞋,居然横跨过她对身体,踏进了电梯。
阮初夏:“……”
她冷着脸从地上站起来,没有理会道歉的金毛主人,回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带着口罩,漏出来的眉眼冷而白,像冬日的松雪一般散发着凌厉,按电梯楼层的手指长而瘦。
阮初夏上前一步,靠着门边,长腿一伸,抵在另一边的电梯门上,用腿在进出电梯门口拉出了一条警戒线。
少年终于有了反应,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
然后……怔住了!
“道歉。”阮初夏看着他。
少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目光,就像是傻了一样。
突然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冲了过来,十分熟练地跟阮初夏赔礼道歉:“对不起小姑娘,他今天心情不好,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阮初夏偏头:“你闭嘴。”
少女的气场很强,陈勇愣了一下,但少爷的脾气更犟,一声不吭把国外的高中退了,一张飞机票飞了回来,还说要转去南市一中,可没把董事长气死,现在他们爷俩正在闹脾气呢,他这个给人打工的,谁都难伺候。
陈勇正想办法怎么解决时,一向冷言冷语的少爷居然开口:“对不起。”
陈勇:“……???”
听错了吧?!
少爷这是转了性了?
是很干净清澈的少年音,渡过了变声期获得了一副好嗓子,没有因为经年累月抽烟而变得暗哑或者过于低沉,如果是配音演员,是可以给男主角配音的好嗓子。
少年说完对不起,弯腰,捡起阮初夏掉在地上的无线耳机,递给她。
阮初夏心中的火气并没有消退,但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主要是她现在的心情极其非常特别差,没有耐心耗在这里。
从他手里拿过耳机,转身走了。
少年立在原地,收回手,手指蜷缩了起来,用指腹摩挲着一闪而过的微凉触感。
陈勇看懵了:“少爷,你认识她啊?”如果不认识,少爷脾气可不会这么好。
“嗯。”周贺京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冷淡的眼神注入了复杂的情绪:“是个老朋友。”
而她完全没有认出自己,真的太久没有见面了,阮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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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夏正准备给赵师傅打电话回南市,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阮鸿。
她目光微垂,等待了五秒钟,才接听电话。
“我听小李说你来我公司了?”
“嗯。”
“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我现在带你弟弟在游乐园玩,他今天过生日,一起吃顿饭,我把吃饭的地址发给你,你六点过来。”
说完,老爸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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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里,一位穿着礼服的小姐姐,正在用小提琴拉生日歌,给阮初夏同父异母的弟弟阮睿庆生。
一曲毕了,后妈汤盼温柔地说:“睿睿,快点许愿望,不能说出来,不过妈妈期待你能好好学习,小提琴越拉越好。”
阮睿今年九岁,长得眉清目秀,“我希望我们一家三人快快乐乐的生活。”
“不是不让你说出来么。”
汤盼的脸上挂着笑容,“不过妈妈听了很欣慰,来,切生日蛋糕吧。”
阮睿切了三块,先递给了爸爸妈妈,最后一块怯生生地递到了阮初夏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阮睿有点怕她,“姐姐,吃蛋糕。”
阮初夏接过:“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阮睿有点不好意思:“应该很好吃的,快吃吧。”
汤盼挡住了姐弟俩的视线,用勺子舀了块蛋糕喂到他嘴里,“刚刚拉小提琴的姐姐很厉害,你要加倍用功,争取早日过三级考试。”
阮睿整个人焉了下去,闷闷不乐地说:“哦。”
“他过生日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阮鸿一脸不赞同,连忙安慰自己的儿子:“今天不用管学习的事儿,随便玩,老爸给你做主。”
阮睿立马笑了起来,跟爸爸击掌:“好耶好耶,我今天跟爸爸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