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都压了下来。
“还有……”
白榆神色复杂道:“今日之事世子已当场查清。”
谢澹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扫向白榆:“是谁?”
“是阮姑娘。”
白榆简单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烟墨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
这阮姑娘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谢澹缓缓攥紧拳头,眼底杀气四溢。
白榆见此,忍不住道:“主子,阮姑娘毕竟是您的表妹,若是闹大了,贵妃必定要怪罪。”
烟墨也有些担忧的看向谢澹。
这些年主子为了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刻意疏远,虽后来还是被贵妃逼着不得不接近世子,但乔四姑娘,主子一直将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除了他们这几个外无人察觉。
而今阮姑娘竟动到了乔四姑娘头上,以主子的性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可若被贵妃知道,主子定要受罚。
“去告诉阮青姝,要么死,要么自请回裕北祖宅。”
半晌后,谢澹缓缓松了拳头,沉声道。
白榆一愣,劝道:“世子前脚落水阮姑娘后脚就离京,外头的人怕是要误会。”
且阮姑娘心气太高,绝无可能会主动自请离京,届时阮家和贵妃一定都会怀疑主子的。
谢澹淡淡道:“误会什么?难道这局不是她做的?”
白榆顿了顿看向烟墨,烟墨朝他摇了摇头。
能给阮姑娘活命的机会,主子已是手下留情了。
白榆只得颔首领命而去。
当夜,阮贵妃得知消息,风风火火闯进了二皇子宫殿,屏退所有人后,厉声质问:“是你威胁青姝自请离京的?”
谢澹没有否认:“是。”
“啪!”
阮贵妃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咬牙道:“那是你嫡亲表妹!”
谢澹被打的偏过头去,沉着脸默不作声。
阮贵妃见他如此,心头更气:“你为了一个谢蘅竟将你的表妹赶出玉京,他是金子做的吗,落个水能少块肉吗?”
“本来不过只是谢蘅自己失足落水,如今青姝离京,陈家姑娘被送去寺庙,外头已经在传谢蘅落水一事是青姝设计,你让青姝以后怎么活!”
谢澹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
好半晌才压住心中戾气,反问:“她若问心无愧,我如何威胁?”
阮贵妃怔了怔后,眉头微皱。
事出后她派人去问过青洲和青姝,他们只说是谢蘅落水,其他的一字也不肯多说,她当时便有所怀疑,原来,竟当真是青姝设计了谢蘅?
“就算真是她做的那又如何!”
阮贵妃咬牙道:“青姝是你的表妹,你应该要护着她!”
“你明知她爱慕谢蘅,就应该要帮她,若青姝能嫁到明王府,于你而言难道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吗?你为何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将刀尖对准自家人!”
谢澹终是没忍住,沉声道:“阿蘅不是外人,是我的堂弟。”
阮贵妃闻言冷笑道:“堂弟?”
“你将他当做至亲,他又将你当做什么?高兴了搭理搭理你,不高兴了随时甩脸子,不过一个世子,你竟让他踩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你自己看看,你可有半点皇子的样子!”
谢澹终是忍不住,抬头看向阮贵妃,一字一字道:“我和阿蘅为何会这样难道母妃不知吗?母妃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将阿蘅推入湖中,差点害死他!”
阮贵妃被他眼中的恨意震住片刻,随即又是一巴掌打过去,吼道:“谁教你与本宫顶嘴的!你别忘了本宫生你时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拼死才保下的你!你两岁那年高烧不退也是本宫跪在坤宁殿求来的太医,你如今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就要忤逆本宫是吗!”
谢澹紧握着拳,闭了闭眼。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太多次了,他好像永远都欠她一条命。
“况且当年是他自己逞英雄救人,他如今这幅模样便是他自作自受,能怪谁?且自小陪本宫的长大的贴身宫女已经给他赔了命。”
阮贵妃冷笑着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多少年了,你竟还在记恨着,怎么,你要本宫也给他陪命才肯罢休吗?”
谢澹痛苦的深吸一口气,道:“儿臣没有这个意思。”
“你最好没有!”
阮贵妃甩了甩衣袖,扬声道:“忤逆本宫,不分亲疏,便在此罚跪一夜,来人,看着二皇子!”
阮贵妃宫里的内侍在门外颔首领命:“是。”
阮贵妃走后不久,烟墨上前熟练的塞给内侍一锭银子,打着笑脸道:“容我进去给主子上点药,若是肿了,万一陛下明日召见,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