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星:“……”
谢献书这脑回路怎么跟陆寂连一块去了。
他解释道:“前几日长安诗会,皇上也在,险些被那贼人所害,幸而宋九枝挺身相救,皇上回宫后整日思念,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便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叫宋九枝进宫相伴,然而宋家官阶不高,怎么说都做不了皇后的,皇上不愿委屈宋九枝,便借我们谢家一用。”
“哦……”谢献书狠狠松了口气,“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他转念一想,又问:“嘶……可我们如何对外说呢?这长安城人人都知道谢家没有姑娘啊!”
“这个啊。”谢微星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水下去,抹了抹嘴,“我早就想好了,就说是体弱多病,便自小养在灵山老宅,最近才接回来。”
谢献书略一思索,觉得可行,“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各自交代一番细节,谢微星把茶壶里最后一点水倒出来喝了,起身要走。
谢献书送他出门,目光隐约带些担忧落在他身上,“灿灿,我看你怎么清瘦了许多?可是王爷待你不好?”
谢微星撩起袖子看了眼,这一场病过去,的确是突然瘦了下来,过年那会儿还有些肉的,最近都能瞧见骨头了。
他不想叫谢献书担心,便撒了个慌:“我最近正减重呢,在摄政王府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每日眼不睁床头就放着点心,再这么吃下去,岂不是长成个胖子。”
谢献书不解:“你在相府也是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每日眼不睁床头就放着点心,也没见你吃胖过。”
谢微星:“……”谢灿还不胖?
“以后不能再这么吃了,我也是要好的,人家都身如修竹,就我胖如竹笋。”
说罢双手一背,晃晃悠悠往外走。
谢微星没着急回摄政王府,而是先去自己院子睡了一觉。
睡醒后已是黄昏,他将发财喊进来,抱着脑袋唉声叹气。
“发财,本公子这病好像还没好利索,怎么一觉起来头这么疼?你快去找个大夫,叫他来给本公子瞧瞧。”
发财一脸紧张往外跑,“小公子,小的这就差人去请太医!”
“回来!”谢微星把人喊住,斥责一声:“找什么太医?我谢家是能找太医的吗?私请太医,我不要脑袋了?”
发财还真回来了,他为难地想了想,道:“小的可以先禀报王爷,王爷自会赐太医来为小公子看病,再说了,就算是私请太医,王爷也不会怪罪小公子的。”
谢微星接二连三叹气:“王爷不会怪罪,可架不住有人要参我谢家一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发财:“那……”
谢微星摆摆手:“你去请长安城最厉害的大夫来就是。”
“是!”
发财撒丫子往外跑,谢微星在后头大声叮嘱:“一定要最厉害的大夫!”
最厉害的大夫请来时,谢微星头已经不疼了。
发财觉得奇怪,小心翼翼凑上去看,“小公子,真不疼了?”
谢微星挥开他,“真不疼了,你先出去,我跟老大夫聊聊。”
发财好奇:“聊什么?”
谢微星一句话把他堵回去:“聊聊房事,你懂吗?”
发财:“……”的确不懂,他只得讪讪一笑,转身出去。
一旦说起房事,十有八九是那方面有难以启齿的隐疾,老大夫见过不少,故而十分上道。
“谢小公子,可是想让自己在床事上更加勇猛?”
谢微星皮笑肉不笑:“那倒不用,我已经很勇猛了,夜御数女一夜七次不在话下,今日找您来,是想叫您瞧瞧,这是什么药。”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个褐色钱袋,将昨日树下抓的药渣倒在桌上。
“小公子稍等,需先辨别一番。”
老大夫不紧不慢伸出两根手指,在那堆药渣里一点点拨弄,时不时凑到鼻尖闻上一闻,最终分出大小不一的几份。
谢微星等不及,催促道:“可看出来了?”
老大夫指着桌上的药渣,一一介绍:“此乃炙甘草,浮小麦,生地黄,首乌藤——”
“停!”谢微星打断老大夫的话,“你只说这副药方是治什么的就行。”
“回谢小公子,这副药方原本是有其他效用的,可单看这一份的话,用量不足,应当只是普通的安神药。”
谢微星眉心狠狠一跳,那树下倒了整整一罐的药渣,而他不过是抓了一小把。
“若是用量足呢?”
“回谢小公子,若是用量足,一般用来治那癔症。”
“癔症?”谢微星表情恍然,他缓缓垂眸,盯着那些乌漆嘛黑的药渣,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癔症?”
老大夫解释道:“这患癔症之人,时而狂喜,时而沉郁,病情凶险时,暴怒愤懑,甚至六亲不认出手伤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