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都没理,拉着自己母亲径直下了楼。
祁遇脸上疼的紧,家里的临时工一句话不敢说,毕竟祁家最大的还是祁遇父亲,哪怕现在整个家的中心是祁遇。
他们仍然臣服于祁父。
祁遇看着那群发愣的临时工,不知怎的,火气蹭的上来了,他怒吼道:“看什么啊!给我妈上药!”
祁母有些担忧,“好了啊遇遇,妈没事的……你爸今天又发疯了,你搬出去住好不好?”
祁遇双手插兜,他身上穿着的粉衬衫,他极其不悦,他路途真是事业不顺,恋爱坎坷,钱又流了出去。
“出去让你被那男人打死么?”祁遇说完,他坐到沙发上,“趁他发疯,兴许你还可以离开这里。”
祁母愣了愣,“说什么话呢……那终究是你爸爸……”
祁遇狐疑,“妈,我怀疑你至始至终都是站在我爸那边吧?”
祁母不说话了,她沉默了很久,才又开口:“不是那个意思,妈是觉得……你为妈想是好事,可你爸这要是……”
“行了。”祁遇事业确实不顺,如今家事频繁,惹的他心中无数躁动,“一套没用的话术。”
祁遇收拾了下身上的衣服,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连带着下楼的脚步声,祁父许久才找到了他们。
祁遇叹气,他使唤道,“把他按住,喂药,加大剂量。”
“好的祁少。”
话毕,祁遇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他爸很早就患了严重的精神疾病,时而好时而颠魔,他爸不愿意去精神病院待着,嚷嚷着要管理公司。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晚上发疯早上工作,病情一直在药物控制。
祁遇移回视线,不再去看祁父和祁母。
他走出了大门,手机上的消息是要他现在去剧组,临时加戏,他又不得不去剧组过夜。
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祁父从前的病没有那么严重,去了美国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后来也不行了,所有的原因都是在于祁遇挣不到钱。
在美国混的那些年里,他所能挣到的钱只够家中支出,他确实浑浑噩噩地过了那些年,所以得知商澈在国内混得不错时。
他打起了商澈的主意。
他赌了一把,他相信商澈对他仍然还有感情,全凭他的直觉。
可现实打脸,他看着阮乐池,总是觉得熟悉,连名字也如此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那些不重要,祁遇在商澈身边待了数日,发现商澈好像不是很喜欢他了,是因为阮乐池。
认识时不足十八岁的小男孩。
祁遇不敢想,商澈的心,居然是在为一个男孩跳吧?真的?
假的吧。
祁遇不愿屈服于现实。
他打了辆车,坐在车后座,他似乎想到了整垮阮乐池的计谋,既然从高处不能拆卸一个玩具。
那就只能从基层了。
祁遇必然要拿百分百的成功剧本。
整垮阮乐池,获得商澈的爱。
——
看着左家的别墅,阮乐池不得不感叹左泽恩家中确实富丽堂皇,左泽恩挠头,“我妈等你很久了,你别太紧张,反正你们见过面。”
阮乐池笑了笑,他摇头,“我不会紧张,倒是你……”
左泽恩的手一直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真真切切喜欢阮乐池才会这样。
左泽恩回应道,“没事,我比较紧张。”
阮乐池走在前面。
左泽恩在他身后,左泽恩无数次幻想过如果他能带一个男人到家里来,来告知他们正在谈恋爱,他想知道他父母亲的反应。
会很愤怒还是?
左泽恩最明白,袁珏不喜欢他找一个男人。
而左灏,虽为人明朗清秀,思想解放,却也是接受不了他带男人回来。
他们刚驻足,大厅内就传来了袁珏愉悦的声音,“乐池,泽恩,你们可算来啦。”
袁珏一如既往的偏紫的外套,迎面上来。
阮乐池颔首,“阿姨好。”
袁珏眉眼温柔,“乐池,好久不见你了。先进去吧?”
阮乐池看向左泽恩点了点头。
一进门,玄关处的弄色芙蓉便引起了阮乐池的注意,同样是偏紫的花色系,与袁珏极其搭。
弄色芙蓉并非在此季节开,而在母亲的墓碑上,阮乐池清晰记得,也有同样的芙蓉。
袁珏双手微垂,“盼着泽恩同学上门吃饭,盼了许久呢。”
看来是让袁珏久等了。
阮乐池想。
“很抱歉,阿姨,前几次都有事,泽恩之前就跟我说过了,只是抽不出时间来。”
阮乐池解释,声调微弱。
袁珏顿了顿,“我自然不会在意。”
饭桌上,他们三人吃得高兴,袁珏乐呵呵地说,“听说昨日,乐池在学校里发生了不太好的事,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