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似漆黑,但于清溏的身体他了如指掌,哪里敏感、哪里柔软、哪里碰会热、哪里又会喘,他不用眼睛也能看。
于清溏不说话,头顶有徐柏樟潮湿的鼻息,下面有他加速的心脏搏动。
“要帮忙脱吗?”于清溏屈起腿,膝盖滚在腹肌。
徐柏樟小腹收紧,用意志力屏吸,“谢谢。”
上衣从肩膀滑落,和于清溏的内裤卷成一团,丢进床尾。只是脱掉上身衣服,徐柏樟却觉得下身被堆满。
于清溏伸长了手指,在他皮肤上划,一次不过瘾,他要划无数次,专挑他怕痒的区域。
徐柏樟服了软,把人搂进怀中,“清溏,放过我。”
“下不为例。”
“我努力偿还。”
“看你表现。”
于清溏躺在徐柏樟怀里,去触摸他胸口轮廓。
心脏最中间的位置,不大不小的三厘米伤。于清溏没见过它划开前的模样,永远不会忘它后来的针眼和刀痕。
每摸一毫米,都刺痛他成倍多的心。
徐柏樟感受他的抚摸,也能体会心疼。
疼到于心不忍,他抓住于清溏的手,“睡吧,好么?”
“柏樟。”
“我在。”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你先答应。”
徐柏樟握紧他的手,用鼻尖去蹭发尾,亲吻他的耳廓,却久久没开口。
于清溏错开头,“答应我。”
徐柏樟含住指尖,牙齿在上面轻轻咬,“好,我答应你。”
于清溏把指腹压进齿痕中,“回去吧,到你该去的地方。”
第66章 衣服
徐柏樟有半分钟的沉默。
于清溏的手在他胸口划, 像摩擦生火,“还不行吗?”
“不是。”徐柏樟把他手心按平, “想你陪我见个人。”
“什么时候?”
“等伤恢复。”徐柏樟翻身,把他拢进怀里,“晚安。”
意外受伤,于清溏获得了一周带薪假。
假期未享受,人先被吵醒。
大清早,柳思妍跟讨债似的闯进卧室,“清溏,你怎么样了?”
“怎么我刚走你就出事!”
“吓得我差点厥过去!”
柳思妍外出采访, 去个没有通网的偏僻村落,忙到半夜回酒店,于清溏遭挟持的消息铺天盖地。
顾不得其他, 柳思妍连夜往回赶,风风火火敲开了门。
“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罢休!”
“狗东西,死不足惜!”
“他就该千刀万剐!”
于清溏没睡醒, 翻了个身,手边空荡荡的, 囫囵说:“柏樟呢?”
柳思妍像闷了半宿的火药,“老娘为你长了八个火泡, 你睁眼就是你老公!”
“我在。”徐柏樟出现在门口, “喝不喝水,饿了吗?”
于清溏揉眼,还是晕,“渴。”
徐柏樟端着空杯子离开, 于清溏终于清醒。
他和柳思妍说:“我没事,小伤, 你消消气。”
柳思妍气走得快,眼珠子溜溜转,“啧,你和你老公挺会玩啊?”
“玩什么?”
柳思妍指指他,又指指门外,“互换衣服,挺会搞情趣。”
两个人穿同款家居服,颜色和码数不同,是昨晚妈拿给他们的。
于清溏身上这件款式肥大,袖口稍长,徐柏樟的袖口和裤腿都显短,分别穿不易察觉,对照来看,显然穿错了彼此的衣服。
于清溏回忆着昨晚,两个人的衣服都被他扒干净推在床脚。他半夜上厕所,全然忘记是父母家,卫生间在客厅,要路过父母卧室。
他晕沉沉下床,鞋还没穿,就被徐柏樟抱回来,摸黑套了衣服才放人。
于清溏偷偷摸里层内裤。
松了口气,还好。
柳思妍伸着脖子,往门口瞧,“你老公这么看也挺有味道的。不戴眼镜、不穿西装,话不多、也不笑,像又酷又会做饭的居家好男人。”
“不是像,他就是。”
柳思妍斜他,“切,显摆什么呢。”
“你也找一个,也能显摆。”
“姐这叫宁缺毋滥,单身贵族。”
于清溏:“好的贵族姐,吃早饭了吗?”
柳思妍打了个哈欠,“你说呢。”
连夜过来,觉都没睡,哪顾得上吃饭。
于妈妈的声音传进来,“思妍、小徐、小溏,洗手,准备开饭喽!”
“哦,来了!”柳思妍起来,“赶紧起床,饿死了。”
“你帮我把柏樟叫过来。”
柳思妍:“……他就在客厅,麻烦您老张张嘴,叫一声。”
“快点,出去帮我叫,别惊动我妈。”
“知道了。”柳思妍猜中他那点小心思,“老大不小了,害羞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