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去打扰,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直到护士拿了晚上的药过来,她脸一下苦了下来。
她现在肚子撑得很,哪里还喝得下那么多水了。
就搁着了。
半个小时后,见他还在打电话,她良心发现的倒了一杯温水送过去。
霍砚迟站在落地窗前,从玻璃上看到她身影的挪动,微微垂眸,就见腰侧下方多出了一杯水,他勾了勾唇角,一边听电话里的人说着,一边接过,无声的喝了两口。
说了那么久的话,温水还是挺润喉的。
秦蔓也没走,看着他这宽肩窄腰,眨了眨眼,忽然将双手从他腰侧伸过去,两条瘦细的胳膊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霍砚迟愣了下,垂眸看着圈住自己的那双白皙小手。
他任由她抱着,等又说了几分钟后,才终于挂了电话,慢慢转过身,将水杯放在不远处的圆台上。
看她睡眼惺忪,轻轻揽着她的腰,“困了?”
“嗯。”
霍砚迟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沿边,才发现桌子上的药,“先把药喝了再睡。”
秦蔓:“……”
躲不过,真真是躲不过啊!
第83章 酸涩
南都的雨夹雪飘了一整夜,湿气氤氲着雾气蔓延在空气中。
屋子里开着空调,都没能完全压住这股潮冷。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郡人,没在南方生活过,还真有点扛不住这边的冬天。
她恨啊。
为什么南都没有暖气?!
她起得也不算太早,一晚上缩在霍砚迟的怀里倒也没觉得冷,只不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她被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却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手脚上的温度好像退散了不少,逐渐泛起凉意。
就这样她醒了。
虽然是VIP的单人病房,但病房也没有特别大,视线左右梭巡一圈,就能大体看完。
洗手间的门开着,她试着喊了两声‘霍砚迟’,但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她掀开被子,把屋内的空调气温又升了两度,然后披了一件宽松的针织外套去了洗手间开始洗漱。
“嗯?人呢?”
她正在擦脸时,外面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放下毛巾走出去,就见虞冬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处,白大褂里面是一件高领的蓝色毛衣,外面还有一件厚针织开衫。
“早,虞医生。”她出言打招呼。
虞冬看过来,“早呀,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
“你这房间可真暖和。”
秦蔓笑了笑,“没办法,怕冷。”
“听你这声音好像好一些了。”虞冬走过来,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躺床上,把衣服扣子解开一下,我看看。”
到底她是医生,秦蔓还是很乖巧听话的躺了过去。
虞冬先给了一支消过毒的水银温度计给她,然后看她夹在胳肢窝时,冰得皱起了小脸。
没忍住笑了下,又戴上听诊器放在她心口处听了听。
“情况比昨天要好些了。”她点点头,“有没有想咳嗽的感觉?”
秦蔓摇头。
“那就好,等会八点左右,护士会过来打针,如果今天能稳定下来,明天再打一天针就能出院了。”
“好。”
“你刚起来吗?是不是还没吃早餐?”虞冬收起听诊器,视线很自然的看了下四周,“怎么没看到学长?”
秦蔓的唇翕动两下,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她最后一个问题。
因为她也不知道霍砚迟去哪了。
本来还说洗漱完后再给他打个电话的,结果虞冬就来了。
说起来,她来得也真是早。
差十分钟才七点,外面都还没完全亮呢,那些路灯和绚烂的霓虹灯俯视下去,依旧璀璨夺目。
静了一瞬,病房门忽然开了,霍砚迟提着两袋子早餐立在门口处。
“他去买早餐了。”
秦·马后炮·蔓一本正经说。
虞冬愣了下,随着秦蔓的目光看向门口处,男人一如既往地的冷漠寡淡,神色间还有一丝浅薄的漫不经心的慵懒感,气质清隽矜贵。
和她记忆中七年里那个清冽少年模样相重合。
就连眼神都一样。
只不过气场变了,他比七年前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特殊男人味,或许实在商业上的磨炼,让他整个人都变得凛冽了不少。
要说昨晚见到他,是被震惊和喜悦以及酸涩包裹的话。
现在,她那颗沉寂七年之久的心已经后知后觉地复苏了,恢复了跳动,如小鹿一般,砰砰砰的直跳。
她这颗心,多久没像现在这般跳动了?
七年,也不太准确。
是七年零五个月,差一个月就七年半了。
这七年里,年少的霍砚迟总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无法忘却,也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