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的是——
真不好吃。
又忙活了大半天,孟如画端汤慢吞吞反回来放下,只见周子帆趴在桌上,捂着腹部,有气无力的痛苦道:
“孟姐姐,我肚子疼。”
“?”
孟如画忙弯腰,关心问:“你冒了好多汗。”
“嗯……,我眼前发黑了。”周子帆:“你这香菇不会没熟吧。”
隐约有了猜测,孟如画快步跑到客厅拿出手机,拨通后,气喘吁吁问:"商遇哥,香菇不熟会中毒吗。”
“嗯。”商遇语气沉了些:“你吃了?”
“不是我,周子帆吃了。”孟如画焦急道:“我先送他去医院吧,拜拜。”
庆幸的是医院离得近,她开车不到两分钟就到了。
送周子帆去了急诊,她忙前忙后跑,缴费拿水,还负责的当陪护。
输液点滴很慢,周子帆边捂着肚,边抱着她一只胳膊没点男子气概的哭:“姐姐,我好难受,这输液有效果吗。”
“听医生的,一定会好的。”孟如画叹气,内疚说:“对不起啊,我还是让姜阿姨过来吧。”
周子帆猛摇头:“千万别,我妈估计会数落我。”
谁能算到会闹进医院,说实话孟如画也被吓得不轻。
即使发生突发情况,她独自很好的应付解决了,也难免会有余惊。
时间渐渐过去,她眉眼都耸拉着,半点上午的愉悦都没了。
余光内,一双定制皮鞋走至停下,她缓慢地抬起脸仰望,对视上男人如谭水般静的眸。
一根在脑子里拉到极致的弦断裂开,孟如画圆溜溜的眼睛都冒光了,嗓音也甜了不少:“你怎么来了呀。”
临近凉下去的温度,商遇西装外套着一袭黑大衣,单手抄兜,睥睨亲昵贴着女人熟睡过去的周子帆,嗓音也凉了:
“他怎么样了?”
“输完液估计就会好了。”
见他气定神闲的高傲模样,显然一点也不担心,孟如画懊恼,是麻烦他在百忙之中匆匆过来了。
她猛然发觉自己好像个事精,淡妆的脸染上浓郁的愧疚,轻声说:
“早知道不学着做爱心餐了。”
听到这句话,商遇神情陡然沉下去,不容置喙道:
“你先回去吧。”
“我要留下,是我让他进医院的。”孟如画表示她有义务和责任心。
忽地,她见商遇无声扫她,孟如画心脏提到嗓子眼,犯怵地不敢再坚持下去:“好吧,我走,你对他好一点。”
她留下来也好像帮不到什么忙,周子帆也重,她也无法送回去,孟如画扶着周子帆睡得迷迷糊糊的脑袋,放到她临时买来的柔软的枕头上。
她拎起包包,想想也不光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因为男人的态度过于冷淡。
“谁让爱心餐是为你做的。”孟如画气不过嘟囔了句,她抬起下巴往前走,被蓦地拽住手腕,回头。
男人几乎把她揽到怀里,胸膛抵着她的细肩。
商遇垂眸在她脸上分辨这话的真实性,眉梢往上抬起,薄唇漫不经心重复遍:
“为我?说来听听。”
她呼吸一窒,无意中暴露了她对他的喜欢,心脏往下一沉。
一股热潮从脖颈迅速裹挟上脸,她粉唇轻动,又不得已忍气吞声。
她狠心抽回胳膊,暗暗跟他保持着距离,嘴硬道:
“……你好烦,我要回去了。”
她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前哒哒哒走了。
一路出了医院,孟如画脸色麻木地走到停车场,坐到车内她憋着气,没两秒,她无助又颓废地趴上方向盘。
唉,她讨厌自己的退缩。
又没办法,她甚至讨厌起自己没名没分的身份。
她怕失去一切。
更怕失去他。
勉强调整好心态,回到家也如坐针毡,孟如画盘腿坐在沙发上,几次三番想给商遇打电话,最后都憋回去了。
深刻体会到了,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痛苦和纠结。
每一寸肌肤都如此渴望着得到他的关怀,每一根神经装得全都是他。
她坐立难安,闭眼冥想了一会儿,索性扔掉手机下至地面。
在诺大的公寓内边走边蹦蹦跳跳,甩甩胳膊扭扭细腰,以此来放松心情。
无意中,她扭过脸看见商遇的卧室门没关,从这个角度一面墙前挡着红色的布。
好奇怪的墙。
用红布挡着做什么,难道商遇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孟如画踌躇不前,在思想斗争抵不过好奇后,果断光明正大走过去。
没几秒门缝探出一个脑袋,来回看了看,她胆子更大了,直接小跑靠近,迅速把红色的布掀开——
一整面白墙被镂空出爱心红底的形状,这种是从装修起刻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