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你？灵予寺的事好不容易才压下去，怎么？你想旧事重提？那便提，你看谁怕了！”
戚大夫人气得脸都扭曲了，眼神越发怨毒。
她哪里敢公开提？只敢柿子捡软的捏跑到苏氏这来撒气，若是敢公然提，牵连了孙芳菲，孙家不会放过她。她也承担不起孙家的怒火。
苏氏：“戚家的大夫人带着下人跑到侯府大打出手，真是好规矩教养、好威风！钱嬷嬷，你去请老太太来，再吩咐备车，咱们去一趟戚府，我也想当面问问戚老夫人！”
“是，大夫人！”
“慢着！”戚氏连忙拦住人，忍着一肚子憋屈陪笑：“苏姐姐，我大嫂也是气坏了一时冲动，闹成如今这般，谁也没讨着好，若是再闹开了，大家都没脸。便是为了各自的孩子也都退一步岂不好？茴儿和云姝来年都是定了要进宫选秀的。”
戚大夫人重重哼了一声，浑身上下都痛，可是偏偏她除了看起来狼狈，竟不见半点儿伤痕当成“证据”质问苏氏，真是越想越恼火。
苏氏自然也不想事情闹大，这事儿简直太荒唐，闹开了对谁都不好。加上府上还有个偏心眼的侯爷，真闹开了自己也不可能讨得到公道。
苏氏便冷冷道：“今日这事，不知戚大夫人如何？”
谢云姝与苏氏想法差不多，接口便道：“当然要赔礼道歉！这是最基本的吧？”
戚大夫人狠狠怒视。
苏氏：“姝儿说的没错，戚大夫人难道连赔礼道歉都不肯吗？”
谢云姝：“娘，这也无妨，不如咱们也有样学样的打上门去，让戚家也好好热闹热闹！”
“你——”
“怎么？你做初一，就别怪人做十五！还是说戚家的大夫人比我们平北侯府的大夫人要高贵多了、高贵到可以带着家里丫鬟婆子随意打上门来的地步？不知我爹、我阿奶认不认同呢？更不知这样的母亲教导出来的女儿，配不配选秀呢？”
戚大夫人母女、以及戚氏脸色大变。
“你想干什么！”
“道歉。”
谢云姝就知道，对于选秀这件事，戚家人怕是看重的很、还做着指望戚方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呢。
戚大夫人本就是一腔怒意在心，也是压根儿没把谢云姝母女放在眼里，这才凭着一股情绪带着人怒气冲冲上门发作，她便是大闹一场，有戚氏在，完全可以兜得住，怕什么？
拼着这么闹一场，出口气，也好给那母女俩一个教训，让她们以后再想干点儿什么的时候也掂量掂量。
难不成她们还敢找自家算账？呵，她们配吗？
侯爷也不会答应啊！
谁知到头来反倒是来找麻烦的自己吃了大亏，谢云姝那小贱人都敢对自己动手！被她们拿话拿捏住了，还得道歉？
戚氏深吸一口气，“苏姐姐——”
“道歉！”苏氏冷冷道：“不然，不用你们闹，我倒也要找侯爷闹一场了！戚家多了不起，这是骑到平北侯府头上了。”
戚大夫人恨不得大叫一声你凭什么代表平北侯府！
平北侯府的大夫人，多了不起？
戚氏知道这让自家大嫂太难堪，莹儿的事情戚家已经深受打击了，她如何忍心逼迫大嫂向她们低头？
“罢了，我替大嫂赔不是吧！苏姐姐，对不起！”
苏氏轻哼，看向谢云姝。
谢云姝笑道：“二娘，赔礼道歉可不是这样的。”
戚氏恨极，只好冲苏氏弯腰鞠躬：“请苏姐姐原谅。”
“这也就罢了，把我娘屋里打砸成这样，赔偿呢？还有百香她们这些丫鬟也都受了伤，赔偿呢？不尊重我娘、伤了我娘，赔偿呢？”
戚方茴尖叫：“你别太过分！你们可也没少打人，我——”
她身上也是见不着伤但哪哪儿都痛，小姑娘到底要强，逞强不肯说自己挨了许多打，说出来觉得丢人。
第160章 戚大夫人大闹侯府
谢云姝凉凉道：“对啊，我们也打了，那又如何？事情是你们挑起来的！这一屋子砸坏的东西加各种赔偿，六万银子不过分吧？什么古董珍玩、玉雕摆件送来抵债也能算数！二娘若是觉得太多，不妨自己看看砸坏的都是些什么！”
戚大夫人咬牙切齿，眼中都快冒火了。
戚氏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磕坏的玉雕摆件，憋憋屈屈忍气吞声。
她倒是想理论理论呢，可谢云姝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未必忽悠得了她。说来也是真怪，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精明......
“看来二娘没意见，那便请戚大夫人白纸黑字的签字画押写下欠条吧。”
“你说什么！欠条？”
“当然，”谢云姝轻笑：“难道戚大夫人觉得凭咱们的关系不需要欠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