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212)

钟少怎么就在任务里了呢。

陈子轻欲哭无泪:“他也只是想睡我,不会为了我连命都不要的。”

傅延生从上到下解着西装扣子,道理谁都懂,可是钟家丧子,需要有个出气口。

果不其然,没一会,费莱尔就汇报道:“傅哥,钟家二爷亲自来了。”

傅延生感到荒谬,钟二爷都出马了,是不相信他会把人交出去吗?他怎么可能不交出去,跟相识多年的发小相比,眼前这个贱人不值一提。

陈子轻焦躁地啃着手指甲,一旦他去了,就活不成了,那他还怎么做任务。

他从傅延生冷冰冰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一下就流出了眼泪:“延生,你别把我交出去。”

傅延生俯视他的恐慌无助:“我叫你把自己的腿夹紧,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后果自己承担,我不会管,也管不了。”

陈子轻扶着墙站起来,两只手去抓他的西装袖子:“我去了,无论如何钟家都会要我给钟少偿命的,他们还不会给我个痛快,肯定会让很多人欺负我打我,我会死得很惨的,延生,我不能去,我不想死。”

楼下有开枪声。钟家不带走人,绝不罢休。

费莱尔敲门进来:“傅哥。”

陈子轻更加用力地攥着傅延生的袖子,把袖扣都攥掉了,硌在手心里。

傅延生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带走。”

陈子轻的指关节被掰得抽痛痉挛,透着触目惊心的红。

“你不是要冷落我,羞辱我,让我成为垡城的笑柄吗,我死了,你就不能如愿了。”

傅延生古怪地想,他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

无所谓了。

傅延生笑了笑,凉薄道:“我现在觉得,你死了更好。”

陈子轻被冷汗跟泪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他瞪大金色泛红的眼睛,眼角不停有泪珠滚落。

费莱尔把他带走了。

“延生,延生,傅延生!”

傅延生脱了西装丢在沙发上,解着衬衣领扣去倒水喝,兰家的宴会请了很多人,他中途离场,没跟兰翕说一声,也没对兰家二老打声招呼,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楼下乍然发出很大的嘈杂声,其中夹杂着声嘶力竭的叫喊。

“傅延生……傅延生……傅延生……”

一堆的保镖佣人,甚至费莱尔也在场,他谁都不叫,就叫这个名字,也不说别的话,只叫名字。

傅延生喝了两口水,他拿出手机给兰翕打电话,解释自己离场的原因。

牵扯到钟家独子的死,惹了这等大祸,怎么留?

犯贱。

电话里是兰翕耍小性子的埋怨,傅延生耐心地哄着。

“傅延生——”

一声绝望恐慌地哭吼从楼下击打进来,那一瞬间,他全身的器官都好像停止了运作,只能僵硬地站着,手机里传过来兰翕的声音,不知道说的什么。

楼下的几道引擎声逐渐远去,安静了。

傅延生拿着通话中的手机走进贱人的房间,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具碎烂到捧都捧不起来,流着臭水的尸体被钟家运出去随便丢在山里喂野狗,他的太阳穴毫无预兆地抽了一下,几秒后就把手机扔到墙上,将梳妆台上的一大堆瓶瓶罐罐全给砸了。

咚咚咚

心脏跳得前所未有地块,到了不适的程度,他站在一地狼藉里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捋着微乱的发丝走到窗边,拿出手机吩咐下属。

“马上把婚礼的请柬送出去。”

“时间地点不变,所有都不动,就写新郎傅延生,新娘微玉,欢迎各位前来观礼。”

第47章 逼王集中营

钟家来了五辆车,陈子轻坐在第二辆车里,他垂着头,眼睛鼻子跟嘴唇上都黏着头发丝。

脸是鲜活而僵冷的白,发丝是静止又空灵的白,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油画般的质感。

画师似乎把大量时间用在身段线条上,年年月月一寸寸地精细打磨到完美,到头发部分就失去了耐心,只铺了层银白,发丝的弧度勾得十分随意甚至潦草,一些发丝遮挡了面容,粗糙中竟然透出了别样的神秘,让人见一眼就心痒,难以忘怀犹如魔障,忍不住想进到画里面,虔诚地拨开画中人脸上的发丝,仔仔细细地一睹容颜。

【宿主改动标注,第二次警告,请务必爱护自己的头发】

陈子轻体会到了什么叫雪上加霜,什么叫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赶紧用双手抹抹潮湿的脸,把黏在上面的头发理到后面,露出了清晰的眉眼。

像被欺辱过的湿红遍布他的整张脸,锁骨脖颈直至略低的领口边沿也是一片红。

车里气氛瞬间就从压抑变得浑浊。

陈子轻察觉到了,他正要把头发往身前拨,旁边响起声音:“死到临头了,还要卖弄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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