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想用碎玻璃在手臂上划一道口子，让自己保持清醒，他还想去问问姜南书，他真的好不甘心，也许自己还能再等她回来，她只是心情不好，他要理解她。
可等到最后，他透过门缝等来了苏冉。
他是被放弃的那个。
他割了腕。
他想，如果死了就是他的命。
如果没死，他要跟姜南书一刀两断。
烟头烫到指尖。
陆清衍回神，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碾灭。
然后站起身，去到房子的地下室。
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带有地下室的房子。
明明他小时候就是在这种环境里度过的。
陆清衍淡淡的想，可能变态的因子真的会遗传，他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极端的人。
地下室的门被他缓缓打开。
看见里面人的惨样，他平淡的眉眼转而变得愉悦。
“好久不见，楚沐熙……哦不，应该叫你穿书旅行者陶桃。”
乍然听见陆清衍的声音。
陶桃顶着楚沐熙的脸惊恐的看着他。
她以前最喜欢看他笑，现在只觉得这人就是个笑里藏刀的恶魔。
她眼睛已经涩得流不出眼泪。
手腕上被枷锁磨得结了一层又一层的血痂，她的伤口流着脓水，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她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瘦成一副骨架，一件单薄的衣服就这么挂在她的身上，看上去格外渗人。
哪怕姜南书站在这里，见到此刻的楚沐熙，也不敢去认那张脸。
陶桃绝望了，她痛哭流涕的朝着陆清衍磕头：“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呜呜……杀了我。”
她再也不想要这种体验别人的命运，顶替位面女主的生活。
她被困在这里，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外面的事，不知道黑夜白天，她甚至神经衰弱了，有一点声响就会激得她止不住的颤抖。
她后悔了……
别人的旅行者都是完美的顶替位面女主，享受女主所应该拥有的待遇。
为什么到她这里就变了呢。
她的团宠家人，对她死心塌地的爱人，甚至攀到顶峰的事业，各路大佬朋友，她什么也没有。
她甚至失去了目标身体，换成这个病弱又难看的身体。
她哭得眼泪鼻涕都糊了一脸，抬头就见陆清衍脸上带笑但眼神冰冷，她心底涌现出绝望。
陆清衍要杀了她。
他要慢慢折磨死她，直到她咽气，他不会放过她的。
“呜呜，我什么都告诉你了，关于我的一切，关于姜南书的一切，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吧。”陶桃朝着陆清衍磕头，磕得额头都破了，地上的血迹沾染着肮脏的灰尘。
陆清衍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又慢悠悠的点了一根。
火光在他明明暗暗的脸上跳跃，敛眸的时候一片冰冷，可偏生抬眸看她时又带着点笑。
“放过你，谁又放过我的南南，你以前明知道她这条小生命会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我可怜的南南呢？”陆清衍低喃：“你们都该死。”
陶桃连眼泪都忘记流了。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她。
姜南书呢？
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她明明都砸铁链提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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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失望
尼古丁的味道缓缓飘散在空中。
陆清衍坐在她对面的皮椅上，长腿交叠，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像个俯瞰一切的主宰者。
陶桃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了，她的名字，她的目的，她的经历，甚至姜南书可能并没有死，只是脱离了这个世界，回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虽然匪夷所思，但陆清衍那了然的神情才令她恐惧。
恐惧过后她就求饶，她以为只要自己交代清楚，就可以活命。
可她想得太美好。
他已经疯了。
他竟然要求她告诉他去姜南书世界的捷径。
哈哈……
这哪里来的捷径，没有带系统的人，怎么可能突破次元。
而她的系统早就在她选择楚沐熙的肉身时就走了。
他们只是旅行者，系统的作用就是抽出他们选定的位面女主，然后让他们去体验，在人物死亡以后，会再次回来把他们的灵魂接走，又去体验下一个。
这中间，这个人的未来的命运全是他们说了算。
如果过得不快乐，大不了自杀走人就行。
因为他们有两次机会。
而她把第二次机会用在了楚沐熙身上。
她再也没办法离开在这个世界了。
可她为了谁？
她是为了陆清衍啊。
她这么爱他，在系统提供位面男女主照片的时候，第一眼就选定了他。
但她选定的爱人，现在朝她伸了一把刀，一把随时能刺破她心脏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