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逃离(216)

白儿说:“医生都不一定在家,抱猫干啥?咱们先去看一眼,在家的话约个时间。”

杨鑫说:“哦。”

白儿找出手电,拿上衣服,走到院子,对正在喂猫的杨鑫说:“好了,走吧。”

杨鑫答应道:“好。”随后进门套了件薄纱衣。倒不是怕冷,只是怕外面有蚊子。二爷爷家没多远,她也懒得换鞋子,直接穿着拖鞋。舅奶奶不放心,送到门口,对白儿说:“你当心一点,晚上喝了酒,走路慢点,别栽到沟里去了。”

白儿说:“话多。”

杨鑫见白儿喝了酒,也怕他走路不稳,主动说:“表叔,手电筒给我来拿吧。”

白儿说:“你会照吗?”

杨鑫说:“会照。”

杨鑫接过手电筒,把衣服也拿过来。

白儿空了手,索性将两手揣在兜里。杨鑫打着手电筒走在前,眼睛小心翼翼看着路面。村路弯弯曲曲凹凸不平,须得小心走着,不然要摔跤。

不知为何缘故,这一夜的气氛很诡异。

首先是黑。感觉好久没有见过这么黑的夜晚了。四下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天空不见月亮,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手电筒光投射出人影子,像个黑色的沉默的巨人。杨鑫后悔穿了拖鞋。因为路面崎岖,她迈不开步子,鞋底子咵哒咵哒的老是响。她一直怕黑,心不由地突突跳,老担心有鬼从路边的林子蹿出来。其次是静,除了她在心跳,白儿的影子和脚步声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因为太安静了,杨鑫正想说话,缓解一下她的黑暗恐惧症,白儿却不知怎么的,忽然从后面双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杨鑫一愣,回头问:“表叔?”

白儿胸膛贴着她背。

他的胳膊热乎乎,身上也热,六月的天气,肌肤隐约有一点汗味。并不强烈,白儿还是很爱干净的,每天都要洗澡。杨鑫意外之余,心中一动。这个反应很奇怪,白儿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她。

她试试探探:“表叔?”

杨鑫很懵懂。她以为白儿晚上和舅爷喝酒喝醉了。他们父子俩,刚干完一瓶五粮液。杨鑫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扭过头关切地问道:“表叔,你咋啦,是不是喝多啦?”

白儿脸热乎乎的,黑暗中贴着她脖子。不知是不是走路太累,他呼吸声里带着喘息。刻意压低的腔调,然而还是透露出沙哑的情?欲:“鑫鑫,我走不动了,怎么办?”

杨鑫什么也不懂,只是发觉他语气怪异,跟平常大不一样。杨鑫不解道:“啊,你走不动啊?是不是脚扭了,还是酒喝多了啊?那你要怎么办?”

白儿紧紧抱着她说:“你背我好不好?”

杨鑫被他搂得有点喘不上气。白儿一百多斤,比她高一个头,她才八十斤的细身板,哪能背得动男人。杨鑫同他商量:“要不我扶着你吧?表叔你靠着我。”

杨鑫以为白儿有数,知道她人瘦力气小。结果白儿毫不客气。杨鑫伸手搀扶,白儿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杨鑫被惊了个趔趄,险些没滑倒。她努力支撑着,搀扶住白儿:“表叔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喝醉了?要不咱们回家,明天白天再去吧?”

白儿摸着她脑袋说:“没事,继续走。”

杨鑫拿着衣裳,一只手用手电筒照亮,一只手搀扶白儿。白儿趁机将整个人都挂在了她半边身体上。一只手搂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腰。杨鑫根本背不动他,脚下走得踉踉跄跄的,手电筒的光不停地摇晃,路面也看不清楚了。

“表叔,你起来一点吧。”

杨鑫勉力支撑:“我站不住,我要倒了。”

白儿站直了,勒紧她脖子的手松开一些,不过手臂还是搭在她肩膀。杨鑫松了口气继续走,不一会儿,白儿又压到了她身上。杨鑫累坏了,一步一步气喘吁吁,像老牛拉磨。那是一段崎岖的上坡路,她打着电筒,背着白儿,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往前走:“表叔,还有多远啊。”

白儿在她耳边建议:“把手电筒关了吧。”

杨鑫疑惑道:“为啥啊?”

白儿说:“看不到。”

手电筒光特别暗,又不停地晃来晃去,确实照不见路,可是关掉不是更黑了吗?杨鑫很是纳闷,还没来得及怎么想,白儿从她手里摸过手电筒,直接关掉了,揣进她的单衫口袋。杨鑫彻底落入了黑暗之中,眼前一片混沌。她像一个牵线木偶,忽然落进了白儿掌中。她看不到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深渊,时不时一个踩空。白儿却像是拥有了无尽的力量,紧紧地搂着她。他从背后牢牢抱着她肩膀,脸在她脸边蹭,一只手从她腹部伸进去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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