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逃离(211)

总算见到了。

白儿比玉林好看多了,受欢迎程度也比玉林高多了。他一回家,邻居家几个小堂妹都跑了过来,一声声叫:“白儿哥,白儿哥。”看得出他们感情很好。白儿给小堂妹们都带了礼物,发卡啦丝巾啦文具啦,小姑娘们高兴得不得了,纷纷争抢讨要。杨鑫站在一旁,有些腼腆地看着,舅奶奶说:“哎呀,这咋办,没有鑫鑫的。”

“你又不早说她在。”

白儿也看到了杨鑫在,说:“我就只买了娟娟和玲玲的,哪晓得多了一个人呀。”

他说话也不笑,不像玉林那样主动亲切。杨鑫赶紧说:“不用不用,我啥都不要。”

舅奶奶说:“回头让你表叔再给你买。”

杨鑫婉拒:“不用的。”

白儿穿着白T恤,从牛仔裤包包里掏出钱包,取了一张五十的票子递给杨鑫,似乎是觉得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你要啥,就没买。你拿着钱喜欢啥自己买。”

杨鑫脸有点红。又不是过年,平白无故拿啥钱呀。舅奶奶一个劲儿地叫她收下,说:“拿着吧拿着吧。你表叔给你的,这是见面礼。头一回见,拿着吧没事。”

杨鑫才不好意思接过。她脸红红地看着白儿,眼睛里露出羞涩的笑:“谢谢表叔。”

白儿的确比玉林大方多了。玉林嘴上和蔼可亲,但没给杨鑫买过礼物,也没拿钱。白儿却一伸手就给了她五十块钱。

舅奶奶替玉林解释,说:“他马上要成家了,有媳妇管着,手头不宽裕,你别怄他的气。白儿给你钱呢,也是该给的,你拿着就拿着,不要客气,也别多想。”

白儿没结婚,也没女朋友,所以花钱大方。杨鑫懂舅奶奶的意思:“我晓得。”

杨鑫揣着那五十块钱,对白儿的好感也无以复加,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后头。白儿去到洗衣台边上拿水管子冲脚,杨鑫帮他把拖鞋提过去,一口一个表叔地叫,跟他找话:“表叔,你之前在哪里打工呀?过完年还出去吗?”

她见白儿皮肤白白的,透着粉,好奇说:“表叔你在工地吗?怎么一点都不黑呀?我爸爸也在工地,晒得好黑好黑啊。”

白儿不像玉林那样喜欢说话,对她的询问,也只是偶尔答两句。他不喜不笑,没多的表情,也没有话讲。杨鑫问了几句,感觉他反应冷淡,似乎不愿和自己说话,也就闭了嘴。杨鑫乖乖待在一旁,看白儿打开了水龙头,放水搓衣服。

他拿起洗衣粉倒进盆里,哗哗撒了很多。

“放着让舅奶奶洗嘛。”

杨鑫意外他居然自己洗衣服。玉林的衣服都是舅奶奶洗,从来不自己动手。

舅奶奶笑呵呵说:“白儿嫌我洗得不干净嘛。”

白儿嗔怪说:“你还好意思说。上次让你帮我洗条裤子,洗完了我再漂,漂了一盆黑水出来。不晓得你在家咋洗衣服。天天做家务,还没我做得好。”

舅奶奶是个好脾气的人,谁都能损她几句。杨鑫听白儿跟自己一样嫌弃舅奶奶洗的衣服,忍不住想笑,感觉找到了同党。

第21章 看电视

晚上,吃过饭,舅奶奶再次跟杨鑫商量:“你表叔回来了。他睡的那个屋子,他自己要住,你将就下,晚上同我睡吧。”

杨鑫知道家里没有别的床了,白儿是大人,肯定要单独睡的,她小孩子随便跟谁挤一挤,否则也没法子。她连连答应。舅奶奶把白儿的床单被面全部换过,把杨鑫的铺盖卷收进橱柜。杨鑫心里有点酸酸的,这下连张自己的床都没了。

玉林娅丽一个屋,白儿单独一个屋,杨鑫和舅奶奶睡,舅爷到老屋和瞎眼的老太爷睡。吃过晚饭,杨鑫便去认床了。舅奶奶的床真乱得可怕,不晓得堆了多少脏衣服。被子乱糟糟地揉成一团。屋子光线很不好,没有窗,只有个五瓦的小灯泡照亮,那亮度只跟没有一样。杨鑫勉强把床铺整理了一下,脏衣服扔到凳子上,才上床躺。床被有日子没换洗,味道很难闻。这屋子大概年代有些久远了,散发着重重的霉味,老有种窒息的危险。闭上眼睛,灯一关就听到窸窸窣窣,耗子在床底下打洞。

舅奶奶人胖大,睡觉又打呼,鼾声如牛,这可真是要命了。杨鑫愣是一晚上没睡着。

那时已经临近寒假。杨鑫在家中待了没几天,期末考试结束后,再次去了苏州。这次没有人带她,她自己买的车票搭的火车。春运比暑运更厉害,仍然是没有坐票,49个小时,一路站着到苏州。

杨鑫告诉爸妈,不想在舅奶奶家住了。

玉林跟娅丽回来了,白儿也回来了。人家家里人多,屋子都不够住,她在那,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真的感觉很不自在,随时都有种束手束脚的拘谨感。春狗说:“玉林白儿人也不错的嘛,有啥不自在的。你舅奶奶打电话都跟我们说了,你在他家随便住,不要担心那些。玉林娅丽过了年估计就要走了,屋子空下来,你还是一个人睡。你舅奶奶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一点坏心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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