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季时燃是什么想法,毕竟她现在还依稀记得,季时燃面无表情说着他讨厌自己的场景。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变了。
会这样就变了吗?
黎知浔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了。在空旷无人的地下停车场里,只能听见两个人因为动怒而变得急促的呼吸。
这句话就像一道明剑,将之前两个人迷失在关系快速变暖的朦胧里劈开。
两人相对僵持在原地,过了一会季时燃叹气抬手抚额:“再说一遍,那位阿姨是我妈妈的好友,我和她没有什么多的关系。”
黎知浔低下眼,季时燃没有回答她刚刚自己的话,也没有反驳。
她扯了扯嘴角,又抽了下自己的手,这回倒是顺利的抽出来了。
两人朝车走去,坐在驾驶座和副座的应延和应月远远就目睹两人僵持的全过程,在两个人上车时,感受到车内的气压骤然下降,更是大气不敢喘,目视前面半点不敢看后方的情况。
这样两人莫名的闹别扭一直持续到他们要回国的那天。
下了飞机回到玫瑰园里,黎知浔就直径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关死。
连午饭都是直接让人端到房间里解决的。
季时燃看着餐桌对面空了的位置觉得头疼,抬手捏捏眉心。
其实到了现在两个人的火气都褪去,理智也回到了原点。
但始终没有人先开口打破僵局,这个问题就像一个刺卡在他们的中间,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先伸手去把刺给拔了。
季时燃觉得这样不对,吃完午饭后回到房间冷静了一会,觉得还是得和黎知浔聊聊。
于是出了房间想去敲黎知浔的门约她一起吃晚饭。
却正撞上黎知浔从衣帽间出来。
身穿一袭红丝绒开衩裙,肩上围着黑色毛绒披肩,长发被精细打理好披在肩头。
对视上一瞬间两人皆是一顿,季时燃看着这身装束的黎知浔,轻咳一声开口:“你这是要出门?”
“嗯,二伯母办了个宴会叫我过去。”
看来时机不太对,季时燃只能点头:“好吧,那早些回。”
黎知浔看着季时燃的模样,点点头。
两人尴尬的氛围都快变得具象化了。
黎知浔越过季时燃下楼,司机和陈哥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上了车后,黎知浔松了松捏着包的手,低眼看着指尖的戒指,半响才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又回到刚开始的模样了。
黎知浔有些心烦,她其实希望那时季时燃能反驳她的话。和她说,他们的关系除了合约以外还有其他,告诉她哪怕没有利益关系,也会保持着这样关系。
但那样想太幼稚了。
本身他们关系的开始就是被标上利益字眼的产物。
谁也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只能一直猜忌一直猜忌着,久而久之哪怕有也会因害怕而消磨光。
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脑子的说出那番话。
如果没有把这事拿出来说,也许他们还可以像之前那样胜似恋人的相处。
她开始贪心那段他们温存的时光,甚至不惜告诉自己这哪怕只是为了完成合约上任务而产生的梦也没关系。
果然感情会让会人失去理智。
很快,到达了山顶的高级会所。
今天这场宴会是她二伯母苏月举办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上流社会的聚会。但因为苏月身后是黎家的名头,所以不少人也给足了面子来参加。
而苏月主动来给她发消息,身为一家人黎知浔也不好不给面子,就打算随意出席露个面。
果然,黎知浔出面后,宴会厅内小幅度的活跃了起来。
“哎,是黎知浔耶,我前几天还看见她的新闻,原来她已经回国了啊。”
“感觉好一段时间没见她露面在聚会上了。”
“不过她怎么一个人来啊,我还想亲眼见见她的那位......”
.......
黎知浔兴致不高,有些厌烦。在苏月面前露了个面,就一个人去到二楼露台喝酒。
她靠在软沙发上,喝着酒,将思绪放空。
不知不觉的就喝了不少酒了,脸上都染上了红晕。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修长的腿,她拧起眉头,下意识以为是哪个没长眼的又凑上前来。
顺着那双腿向上移,出乎意料地看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小年哥?”来人竟然是八百年都不会在这种场合能遇见的沈钦年。
沈钦年应声,端着一杯香槟落座在黎知浔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看这架势,黎知浔瞬间来了点兴趣,上下打量着沈钦年,弯着嘴角歪头看着他:“在这能见到你,还真稀奇。特意来找我的?”
“嗯。”沈钦年应声承认了。
能让沈钦年特意来找自己的事,她说实话还真想不到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