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着我穿衣时长的增加，我发现我没办法脱下黑白小丑服，黑白小丑不断入侵我的精神，抢占我的身体，它本质上是邪恶的。”
“那时候我的意志已经很难控制身体。加入夏令营只是一个糟糕的偶然，我恰好到达静水湖公交站，又恰好碰上了夏令营的巴士，黑白小丑便催促我杀了你们。”
“在我的意志彻底消失之前，我最后一次使用了‘帽子戏法’的能力，交换了我和林佳佳灵魂的位置。我住在林佳佳的身体里，代替她接受开颅的死法。”
“黑白小丑把金钥匙藏在我魂体的脑袋里，只要有人杀了我，就能得到金钥匙。”
“按照他制定恶劣剧本，我会一次次地作为‘幸运女孩’成为死亡名单的压轴选手，只有他自己能活到最后，其他人早死晚死都得死，即便获得了金钥匙查明到真相，那又如何？”
毕竟真相里，可没有记载对付黑白小丑的办法。
越是了解真相，就越会招来绝望。
这就是黑白小丑的恶意美学。
荆雾崖听得认真，恍然想，这下子所有的细节都对上了。
“不过有一点你还没说。”他举起手，严肃发问，“黑白小丑无限复活的秘密是什么？”
徐宵弯弯嘴角：“我和你说过，黑白小丑的本体是一件衣服，对吧？它还拥有将人皮转换成黑白小丑服的能力，结合他制造的幻觉，便给了你无限复活的假象。现在倒数三秒，你会看到你想看的事实。”
3，2，1……
黑白小丑的力量被受害者鬼魂们啃噬了七七八八，再也没办法维持幻觉。
就见污水池里的那堆尸体统统变回了本来模样。
它们是一张张薄薄的黑白小丑服！
徐宵：“黑白小丑被撕烂后可以拼凑回来，你将它丢进眼前的焚化炉里，它可以在地狱之火的治愈下重获新生，但是它被鬼魂吞噬后，是没办法复原的。”
因此，解放受害者是新手任务的完美解决办法。
荆雾崖啧啧称奇：“老陈，难怪我们打了那么久也没见有个结果，合着从一开始我们就被对方迷惑了。”
陈烽火点了点头，自省地想：不应执着于眼前所看到的表象，自己的错误必须要改正！
一人一鬼的互动落入徐宵眼里，叫他眼神幽深地发出叹息。
“想当初，我和它也是一样的。”
“但你要切记，人类不能完全掌控鬼魂。”
“尤其是……你妄图靠这种低级的、以爱情为名的关系和鬼魂绑定在一起，将来只会迎来反噬。”
第014章
徐宵自认为自己是出于一番好意，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好整以暇地等着荆雾崖做出动摇的反应。
人嘛，多多少少肯定是要害怕鬼的，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跟个男鬼捆绑一辈子……嗯？
徐宵同时对上了荆雾崖和陈烽火杀气腾腾的眼神。
荆雾崖：老子好端端的，也没招谁惹谁，就被不知道哪来的家伙指着鼻子说“你们的爱情关系很低级”，能忍？
陈烽火：我与未婚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将来还长久着呢，却被一个从未见过的鬼诅咒“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真是岂有此理！
一人一鬼对视一眼。
齐心开冲！
“你寡！”荆雾崖指着徐宵的鼻子口吐芬芳，“你眼光差爱自虐，愿意跟黑白小丑处对象，干我们正经情侣什么事儿啊？再指手画脚我们就去你坟头蹦迪！”
陈烽火的语气里像是淬了冰碴子般冷硬：“嘴不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撕了。”
徐宵：……
徐宵气笑了。
“谁要跟一件破衣服处对象？我指的是‘掌控厉鬼’这件事！正因为我失败了，所以才成了你的前车之鉴。”他恨铁不成钢地对荆雾崖说，“我遇到过很多厉鬼，无论生前如何，死后他们都是纯纯坏种！未婚夫？呵呵，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你！一旦他不再需要你了，你会变成烤串被他吃掉的！”
荆雾崖听着徐宵这语气，总觉得对方似乎了解很多内幕。
难道。
莫非……
不会吧？
荆雾崖脑海中灵光一闪，惊疑地反问：“你也是噩梦影院的院长？”
“影院？”徐宵怔神，继而摇摇头，语气幽森地道，“不，我是噩梦游乐园的前任园长，黑白小丑服是我的新手任务奖励，不过那已经是上世纪末的事情了。”
噩梦影院、噩梦游乐园……看来，以噩梦为前缀的系统还有很多个。
不过，无论影院还是游乐园，本来都是为了顾客提供玩乐和消遣的场所，现在却成了散布噩梦的地方。
有意思。
“既然你是游乐园园长，那小丑还是挺合你的。”荆雾崖一拍脑袋，之前的某个猜测获得了证实，开心道，“我们死后果然会变成任务的一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