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徽看着那通话记录,突然抓住柯景行的衣角,说:“我觉得我们要立刻去姜至家,我感觉他可能会有危险。”
“什么?”
路上,此时中午,正是小高峰时候,路上还在堵车,柯景行急得捶了几下喇叭,然后问:“你为什么会觉得姜至危险?谁想害他?”
“不,我觉得这是为了扰乱我们思路的手段的。”
“怎么说?”
“你想想,你们找了姜至那么久都找不到,他总是能在你们抓到他的上一秒全身而退,说明肯定有人在他背后帮他,但是这时候金满福被抓,让他又出现我们面前,他为什么会和金满福联系?真的是因为他们关系好吗?他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你们面前,是有什么目的?”
柯景行:“是想引我们过去。”
“没错,那他引我们过去干什么?我不觉得是等着被抓,肯定会发生些什么,而且是想给自己洗脱嫌疑。”
“可是为什么要引我们过去?他完全可以躲着我们。”
时徽勾唇笑了笑:“你忘了?我们目前对他定罪都是推测,没有硬性证据可以钉死他,也就是说他在没被我们抓到之前,都还是有一定几率不是真正的嫌疑人。”
“他怎么知道......”柯景行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徽神色冷了下来:“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应该是市局内部有内鬼。”
柯景行眉心微蹙:“其实我早就察觉了,在你家那个案子的时候就隐隐有这个感觉了,但是大家都太正常了,根本没法查谁。”
“如果这次的凶手真是姜至,那他就暴露得太多了。”
“姜至见过他,说不定知道他是谁。”
“如果是姜至,你觉得他会老老实实地交待内鬼是谁吗?”
柯景行沉默了一会:“不会。”
时徽看向窗外,他在心里回忆着和姜至接触的种种,然后说:“第一次见到姜至时,我的感觉就是这个孩子阳光过头了,而且是那种虚伪的开朗阳光,他看着你在笑,但是你会发现,他的眼睛和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是刻意拿捏过的,是中枢神经控制的笑,就像一个小恶魔,戴上了人皮面具,却和自己的脸一点也不适配;在知道我在警局工作后,他有些意外,也有隐隐的兴奋,果然,在我第二次见到他时,他毫无保留地把画展示在我面前,炫耀、挑衅,很狂妄自大。”
“这种未成年人是最难打交道的,我都在想,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是不是不能给他定罪。”
时徽:“不会。”
“嗯?”
“会有办法给他定罪的。”
众人到了姜至家楼下,柯景行叮嘱着:“大家动作都轻点,嫌疑人是未成年人,不排除有危险分子从旁帮助,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明白!”
“走!”
姜至家在13楼,上楼后,柯景行敲了敲门,里面没什么动静,又敲了几下,才发现门没有关好,是虚掩着。
柯景行和常裕对视一眼,他拉开门,常裕低声说:“门锁被破坏了,是从外面被砸开的。”
柯景行心里一沉,或许时徽猜对了,他拉开门,众人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去。
客厅里,一个少年蜷缩在血泊里,腹部还插着一把水果刀,在他身旁,放着一个画架,画架上的画布里,一个小丑以同样的姿势躺在血泊里,嘴角还挂着微笑,画上写着“surprise”。
第100章
医院里,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柯景行忙问:“医生,那孩子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所幸没有伤到内脏,等他休息一阵子就能醒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柯景行:“谢谢医生。”
“没事,这都是该做的。”
柯景行坐回旁边的椅子上,时徽问:“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现在不好说,凶器已经拿回去检验了,等等结果吧,在这之前,都得把姜至看好,他还没有洗清嫌疑。”
时徽:“我的猜想可能会给你们误导,你们也不要先入为主。”
“嗯,我知道,但是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你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们可以再去李既明被发现的现场进行搜查,我觉得,以凶手的性格,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算有人在他背后收拾,也未必能全部都顾及得到。”
“好,我会亲自去勘察。”
时徽看着柯景行眼里带着血丝,担忧地说:“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为了追嫌疑人已经熬了这么久,现在手术结束,他也不能立马醒来。”
听了这话,柯景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也确实很久没好好睡觉了,一直都是在车上眯一会。
他跟白杨吩咐了一下工作,然后就准备带着时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