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员工食堂吃,今天有什么菜?”陈笙将抽了一半的烟,碾灭丢进垃圾桶,下了台阶,往对面去,目光一飘,看到了街口的阿姨在做煎饼,生意还挺火。
“今天有员工过生日,昨晚定了个大蛋糕,早上师傅们准备了面条,都是面,还有包子玉米……”李常脑袋有些混沌,上了一个夜班,也有些扛不住,想不起还有啥。
陈笙的注意力没在他的话上,脚步一顿,随口道:“那就不去了,我去买点就行。”
苏禾不爱吃面食。
其实也不爱吃煎饼。
刚在一起的时候,苏禾有时候会突然想一出是一出,比如睡到凌晨,突然醒了,跑到楼上找刚从酒吧回来的陈笙。
陈笙刚开始不敢在家和苏禾做,毕竟对方妈妈就住在楼下,而且周围都是租户,再小心也会被发现的。
可明明该害怕的苏禾,却像是没事人,动不动就上楼找他,还是挑得凌晨,或者傍晚人多的时候。
陈笙都被她吓得不轻,就像那次,苏禾闹着说要吃煎饼,尤其是要加黄瓜丝的煎饼。
陈笙不知道怎么在凌晨两点给她找煎饼摊,更不知道怎么哄着她快点回去睡觉。
隔壁新搬来一对情侣,都是刚毕业出来实习的,他们就不同于苏禾和陈笙,三天两头不是闹点卿卿我我的动静,就是在一秒突然大打出手。
朱艳霞不是和事老,更不是好脾气的人,生怕他们弄坏自己的家具,听到动静就会上楼来骂。
苏禾那晚来得不巧,隔壁正在做大事,陈笙将她拉进门,利索反锁上大门,苏禾便从后面抱了过来,柔软的发丝有薄荷洗发露的味道,清清爽爽,在夏夜里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旁边一墙之隔的情侣哼哼唧唧,两个人都是本地人,说的方言都听得懂,甚是粗鲁,女方骂得更狠,男方还会调/情戏弄一番。
陈笙听得心热,还没来得及羞涩,腰腹贴上一双小手,吓得他连忙将身后的苏禾推开,眼神警告她别乱动。
苏禾噘着嘴不满,回到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拖鞋勾在脚尖,一点一点,没有任何主动意识,却在这房间这环境里,格外撩拨心弦。
桌子是苏禾和苏念小时候写作业的双人桌,上面还被刻了不少痕迹,隐约能看出两种不同稚嫩的字体,上面却放着陈笙的物品和两包零食袋子。
陈笙不爱吃零食,都是给苏禾买的,苏禾从小没吃过什么垃圾食品,在陈笙这格外放肆,不过在一起一个月,江安市区零食店都被陈笙光顾过。
这次苏禾也是轻车熟路拿了一包果干,打算吃,陈笙靠着桌子说:“吃了要刷牙才能走。”
苏禾瞪了他一眼,将零食放下,旁边撞墙的声音愈演愈烈,苏禾和陈笙都忍不住偏头看着那墙角。
突然,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都能穿透墙壁。
“草泥马,这么重,你他/妈要干死老子呀?”女人怒骂起来,然后又是甩了几个巴掌声。
男人也不甘示弱,回了两巴掌,“干死你怎么了?本来就是给我艹的!”
女人立马要骂,苏禾下意识歪头去听,却被陈笙两只手捂住耳朵,苏禾无语。
陈笙阴恻恻的目光投来,看穿了苏禾的好奇心理,这种不干不净的,可不能让苏禾学了去。
小情侣从床上打到床下,砰砰砰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苏禾也意识到不对,连忙扒开陈笙的手,紧张道:“坏了,这下我妈得醒了。”
要是让朱艳霞发现她半夜不在家,她就完了。
更重要的是,朱艳霞要是上来发现了她,更糟糕。
想什么来什么,楼梯穿了重重的拖鞋声,一旁的几家租户也开了灯和门,整个走廊都亮堂热闹,连院子外的狗都吠起来。
下一瞬,朱艳霞中气十足怒吼:“干什么呢?我的柜子,你们是跟我有仇是吧?”
女人呜呜哭,男人还在那骂爹骂娘,围观的意思意思劝架,但更厌烦,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搬走,或者让朱艳霞给个说法。
“我孩子明天还要上学呢?你们两个人能不能有点公德心?三天两头晚上这么闹,再这样下去,我要报警的。”住得久的阿姨忍不了一点。
朱艳霞听到‘学习’两个人,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之前从来不提让这对情侣搬走的,这次下了狠话。
“你们明早就搬走,我退你们半个月房租,柜子钱另外算,不然的话,我报了警说你们扰民,你们刚毕业,不想去局子里蹲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