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短短几十载,愿君同样觅得佳偶,恩爱如并蒂莲花,长长久久。
敬拜
手一松,薄薄的信纸如折翼的蝴蝶,坠如湖中,冰凉的湖水,浸湿了它的翅膀,它无力地沉入湖中。
澹台桢拳头紧握,内力震荡,激得湖水四处飞溅,如雨如雪。
“呵,好一个‘愿君同样觅得佳偶,恩爱如并蒂莲花,长长久久’。云意啊云意,你未免也太看低我。你这故作风流的姿态,着实拙劣,骗不到我。”
湖水如浮叶摇摇晃晃,许久才平静下来。远处,高空之中,依旧无星无月。仿佛有一只巨大的眼,隔着重重乌云,注视着世人。
澹台桢自怀中拿出白狼面具,缓缓戴上:“既然你不来,那我寻你便是。”
凌晨,皇宫陷入寂静,恍若一只沉睡的雄狮。
云意试了一整天的新衣裳,早早地睡下了。朦朦胧胧之中,她梦到自己走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漫无目的。她浑浑噩噩地走着走着,脚下一空,掉进深渊,无边无际的黑水,将她吞没。
睁开眼睛,云意坐起来,大口地喘息。
帐帘外黑蒙蒙的,连留夜的灯都快熄灭了。
“初水,初雨。”
没有人回答。初水和初雨睡在外面的小榻上,未见动作。
“怎么睡死了?”云意嘟囔着掀开床帘,下床自己找水喝。窗户大开着,冷风呼呼。
怪不得觉得冷呢,原来是窗户没关。云意正要去关窗户,走了两步,忽地停下来。
不对劲,这不对劲。
初雨年少几岁,贪睡是正常的,但初水一向警醒,不会睡得那么死。
这窗户有异——
云意正要大喊,身后绕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灼热的气息贴近她的耳畔:“别喊,是我。”
澹台桢!
云意急促回头,果然看到了戴着白狼面具的高大男人,瞳仁幽幽地望着她。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进我的寝宫来,趁别人没注意,赶紧走。若是被发现了,管你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都得下大狱!”
“你关心我?”澹台桢黝黑的眼眸柔和下来。
“别说话了,快走!”
云意把他往床边拉,路过床榻的时候,澹台桢忽地横抱起她,扔进床榻,还未等云意反应过来,高大的身躯压下来,与她一起陷入柔软的被褥。
“澹台桢,你——”
唇瓣被炽热的唇舌封住,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形状。云意的脑中仿佛被揉成一团乱麻,找不出线头。
澹台桢轻笑一声,云意挣扎着偏过头,却方便了他稳过脸颊,含住了她雪贝般的耳垂。
从未感受过的痒意从脚尖蔓延上来,蔓延到四肢百骸。心中烧着一团火,蓬勃地跳动着,与身上有力的心跳相呼应。
“不,不行——”理智的线拉得笔直,可怜地随时会断掉。
“为什么不?你的心,远比你的话诚实。”大掌落在衣襟前的芙蓉花上:“我听出来了,它里头有我。”
“可是,我要大婚了。”
大掌徒然收紧,芙蓉花颤颤而抖。澹台桢眼中的柔情碎成细细的冰渣,刺得他绵绵密密地疼。
“大婚又如何?你口是心非,且让我探一探。”
云意被困在自己的床上,困在他如铁的臂弯里。大殿远处的灯火隐隐约约落在她的眸底,摇摇曳曳。
“澹台桢,你冷静一些,别——”
话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舌之间。他执拗地攻城略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再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床榻外,威严的白狼面具被丢出,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吸纳了声响。珊瑚红绣芙蓉花的寝衣,玄色的长袍,雪青色的里衣,一件一件地堆叠在白狼面具上,遮住了它黑洞洞的双目。
断断续续的呜咽,伴着急促的喘息,被翻红浪,无休无止。
束发的男子玉簪被放在云意手中,汗珠滴下来,落在云意的颈窝,与她的混在一处。澹台桢的声音不再冰冷,炽热而又喑哑:“疼了,恨了,气了,就用簪子扎我,深浅随意。”
云意仰躺着,意识颠簸,泪水盈盈,簪子虚虚地握在手中,已无力回答他的话,娇弱的样子仿佛雨打的芙蓉花,可堪人怜,可堪人折。
澹台桢眸子一暗,加快了速度。
寝宫四周静悄悄的,宫人香甜地昏睡着,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第117章 第十章 岁月
半梦半醒之间,云意觉得身上乏得厉害,连手都累得抬不起来。上边的人却不知足似的,纠缠个没完。昏昏沉沉之间,仿佛睡了一觉,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殿内还暗着,天还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