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殿已经不收药材了,据说以前收药材,是因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尽管位高权重,却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靠着药吊着一口气,平日是连房间都不能离开3步的人,那女人口中的朗穆,是这女人的侍从,一直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成王殿下求见,成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吧。”
一道坚实有力的脚步从大门缓缓驶来,穿过层层金纱制成的帷幔,章权年的视线落在躺在绫罗水床之上的一个肤色惨白的女人身上,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我早说让汰来为你治疗,你早就好了,用不着如此折腾,可你偏偏不听,雪,老大和静心他们都很关心你。”
雪的眼神轻轻一别,一旁的佣人立即示意走了下去,她的声音冷冽且干哑,仿佛一条棉布向两边狠狠撕扯,“咳咳,你应该比我清楚,这种伤害是完全不可逆的,要是他真有本事,为什么不把沫沫救回来。”
章权年神色凌然,“钟沫沫?你还惦记着那个叛徒?那是她活该。”
“滚!”
这一声无比厚重,带着暴风雪的气息朝着男人袭去,四周的帷幔瞬间被吹开,才刚刚进来,这个女人已经对他下了逐客令。
“呵呵,几日不见,你的脾气倒是愈发的厉害了,不过今天我过来,可是带着老大的重要任务的。”
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了自己的耀器,琉璃宝锤在空中一凌,一个人的身影就这么躺在了地上,章权年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是老大从南边的牧场里发现的,她说,你应当认识他,可我们都救不醒他,老大说,或许你有办法。”
看着地上那熟悉的影子,雪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边。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雪的表情表现得有一丝震惊。
章权年笑了笑,“哼,你再好好看看,这东西身上可有一丝丝灵魂的气息?”
雪的视线又仔细落在了男人的眉宇之间,一会儿,她又蹲了下去,“怎么会?”
“老大说不清楚,正想让我来问问你,至于她自己,就暂时不来了,行了,人先放你这吧,我要找静兄品茶去了。”
说罢,他的背影就缓缓离开了。
雪独自一人看着躺在地上的安君,实话说,躺在地上的人她无比熟悉,之前与“黑暗”后姝一起去执行刺杀一对中年夫妇的任务,当时在其中扮演院长的,正是她,她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一切都是按照那个人的计划和安排做的,而现在,计划的关键居然只剩下一具空壳,就这么躺在这,令人费解。
她将手一一挥,一抹肉眼不可见的寒气就这么弥漫开来,雪的视线落在了头顶。
“不必再观望了,没有人能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也不会伤害你们,下来吧。”
片刻以后,房顶上跳下来两个人,她们穿着刚才走出去侍从的衣服,看样子已经在这座宫殿中潜伏了好几日,本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三大家族中最神秘的一位公主,却没想到这公主正是她们的熟人,一个强大的敌人——雪。
只不过,如今,她那形销骨立高冷淡漠的脸上充满了裂纹,周身的身体也仿佛不存在一般,但她的身上,没有一丁点“恶”带来的污染气息。
后姝和安希尔都各自手握武器——一根削尖了的木棍,一块铁板子,面向雪,如临大敌。
“废话少说,要么把阿姐鼓交出来。”
“要么,死。”
见到曾经一箭破坏绣春刀应叶的人,后姝虽有忌惮,却没有丝毫恐惧。
另一边,安希尔也曾在副本中与雪交过手,那时的她还是被“恶”污染的状态,仅凭一把弓箭斩杀所有玩家,就连她自己,若不是因其手下留情也差点葬生,因此,她同样警惕着这个女人,虽然她们并不清楚目前这个游戏阶段下对方是否可以使用能力攻击她们。
面对两人的敌意,雪却表现的无比放松。
“哐镗”
随一个物品的声音掉在了地上,她嘶哑的声音一瞬间恢复了正常,如真正的公主一般从地上站起,缓慢走向他们,陈述道:“我等你们很久了……”
突然,她一个瞬移来到了后姝的身后,竟然大胆得直接伸手朝后姝的头顶上摸去。
“别动。”
后姝感到自己的身体僵硬,丝毫不能动弹。
“这从哪来的?”
吁——
拿下发卡的瞬间,一声巨大的鲸息从房顶跃下,霎那,后姝先前受的伤全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