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那拉氏是受人指使。
后宫之中谁有动机害佟妃,谁又能让那拉氏甘受驱使?
“皇后和那拉氏只怕联合起来了。”她有些沮丧,花朝节出了这种差错,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让她交还宫权。
一旦赫舍里管理后宫,要想抓住她的把柄就更难了。
清音听了这话,做作地捂住了嘴:“不会吧?那拉氏和皇后有仇啊。”
钮钴禄氏眸光微动,转头看向清音:“你说什么?”
清音有些疑惑的重复道:“嫔妾说,那拉氏和皇后有仇?”
钮钴禄氏连忙追问:“她们有什么仇?”
清音犹豫了一会,说:“那拉氏生产时,皇后在催产汤里下了药,差点害死那拉氏。那拉氏肯定很恨皇后,怎么可能投靠她?”
钮钴禄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看向清音的目光有些诧异,没想到荣嫔这么天真。
清音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了?嫔妾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钮枯禄氏吐出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才说:“这点恩怨算什么?为了共同的利益,那拉氏当然能和皇后握手言和,除非有更深的仇怨。”
“更深的仇怨?”清音似乎想起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她的表情十分明显,钮钴禄氏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
钮钴禄氏不由放下茶盏,问道:“荣嫔还知道什么?”
清音有些纠结的样子,眼中还带着几分伤痛,半晌道:“娘娘,皇后可能害死了我的承瑞和那拉氏的承庆。”
“你说什么?!”钮钴禄氏瞬间坐直身体。
谋害皇嗣,这可是足以废后的大罪。
清音支支吾吾地说:“娘娘,嫔妾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
“你为何这么怀疑?”钮枯禄氏十分在意这一点。
清音应景地红了眼眶,哽咽道:“娘娘,承瑞夭折后,嫔妾曾调查过他身边的保姆和乳娘。其中两个保姆一出宫就意外身亡,家人也举家搬走了。”
她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嫔妾本以为是意外,但是那拉氏的承庆死后,嫔妾又起了疑心。”
“嫔妾再次调查承庆的保姆,却发现又有两个保姆意外身亡,和承瑞死后一模一样。”
其实这些都是她穿来后,让小林子去查的。可是保姆的家人搬到外地,凭她的势力调查不到。
不过钮钴禄氏就不同了,人家是公卿世家,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势力。
钮钴禄氏神情郑重起来,两次都是这样,的确太巧了。可是这种巧合不足以作为证据,皇上不会相信。
除非有更多的证据。
不过荣嫔对此深信不疑,那拉氏呢?如果那拉氏知道这些,有没有可能供出皇后呢?
见钮钴禄氏相信了她的话,清音松了一口气。她将这些告诉钮钴禄氏,除了可能得到证据外,也存有让她拉拢那拉氏的心。
那拉氏毕竟和赫舍里有恩怨,如果钮钴禄氏去拉拢她,只要有足够的筹码,以那拉氏的性子,很可能会临阵倒戈。
清音回到钟粹宫,先去看了赛音察浑,敲打了保姆和乳娘。
“近来后宫不大安稳,钟粹宫难保有人动了心思。只是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别的倒罢了,若阿哥有个万一,你们一个也别想活。”清音说了狠话,见她们各个神色郑重,又让绿芙赏赐了众人。
一个巴掌一个枣,这一招她用的很熟。
保姆和乳娘退下后,清音又单独和康熙派来的两位姑姑,嘱咐她们最近一定要格外留心,防止赛音察浑遇到危险。
两位姑姑原本是康熙特意培养的,本来是准备放在御前自用。两人自从派到钟粹宫照看小阿哥,就意识到皇上对阿哥十分看重,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荣主子放心,小阿哥的吃食玩具、衣衫被褥奴才每日都仔细检查,定不让小阿哥遇险。”章姑姑也意识到后宫风向不对,心神紧绷起来。
“荣主子放心,奴才会看护好小阿哥安全,不让人有机可乘。”姜姑姑也郑重道。
安顿好赛音察浑身边的人,清音回了寝殿休息,今天的赏红虎头蛇尾,自然就没有了聚餐。
因此清音立刻叫人传膳,午膳十分丰盛。因为已经入春,膳房的蔬菜水果种类也多了起来,能做出的饭菜花样也多了许多。
今日除了几道汤品点心,清音还点了辣子鸡,红烧排骨,香椿炒鸡蛋,莴笋炒肉。
这个时节香椿才刚刚发芽,采摘的是芯子上的那一点,因此十分嫩滑爽口,搭配鸡蛋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