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他抹了一把泪,“你身体是不是不好了?”
“锡儿和月月如果带你去医院,你要听话,不要和他们犟,我好不容易过一过独身的日子,你可别那么早下来给我添乱。”
“我……”他哽咽了一下,“我在下面待的老开心了,天天出去和我几个老伙伴一起下棋。”
“你别那么急来找我,都跟你待了一辈子了,也让我多清净一会儿。”
井芳春被他说的话弄得又气又笑的,“你这张嘴我当时就应该给你缝起来。”
“真那么想清净,我这就把电话挂了。”
“诶,别别别,”徐大河急了,“我这不是想着,让你多陪陪孩子们嘛……”
他说话的声音弱了点儿,很明显有点儿心虚。
在他身边听着他打电话的段鸿德也算是急了,真是他老婆孩子打来的。
那他的家人为啥不给他打啊,他现在急的脑袋冒烟。
因为他当时死的时候太快了,遗言都没留一句呢,他有好多话想说。
夏醉就在店里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听着他们聊天。
生离死别确实是最让人难受的事。
她在一旁听着他们说着一些现在的事儿,什么她现在身子好得很,估计还得有个十几二十年才能下去陪他。
让他别急着投胎,到时候两人一起去投胎。
徐大河就说那还早呢,阴间投胎估计还得轮个几十年上百年才能轮得到他。
井芳春就笑了,“你在阴间钱够花不?”
她最担心的一是徐大河在下头穿不暖,二是吃不饱,三是钱不够花。
徐大河现在哭过了情绪也稍微好点儿了,他脸上挂着笑说着,“还是不怎么够花的,要烧黄纸钱,那玩意儿值钱,像什么天地银行的不行。”
“我都买不起手机,要能买得起的话,就不用在这儿守着接你们电话了,在家里也能接。”
徐锡他们也听得到徐大河说的话,心里就默默记了下来,准备等过两天带着妈去医院检查了,就抽空回去给爸烧点儿。
现在还是妈的身体最重要,虽说现在能和爸联系上了,但是他们还是无法接受两个老人先后离世的。
毕竟虽然能够打电话,但是人确确实实是不在阳间了啊。
井芳春和徐大河还一直聊着,只恨不得能把两个月没说完的话都说一遍。
徐锡和卢微月也不着急,就那样在这儿等着,只要妈开心,他们也就开心了。
卢微月却是突然想起来,她看向夏醉,“老板,你们这儿有能治老年痴呆的药吗?”
她也就是寻思着,这老板都能让他们和已经去世的爸爸打电话了,那问一句反正也不吃亏。
夏醉开口道,“那得具体看是什么情况。”
她看着井芳春,“如果是她的话,吃点儿这个?”
她从货架上拿下来一包棉花糖递给卢微月,“她的情况不算严重,还是因为年纪大了,阳气弱,又有点儿高血压。”
“这个棉花糖能增点儿阳气,没事儿你们多带着她出去晒晒太阳,再买点儿降血压的药。”
卢微月看着这棉花糖,听着她说的阳气弱,寻思着也不知道这老板他们这一行是怎么算的。
不过像中医和西医的说法就不一样,那像老板这种高人肯定对于病症的病因的看法也不一样,她也能理解。
“多少钱?”
夏醉开口道,“两百。”
这棉花糖里面也就一个,井芳春其实还是太伤心了,本身年纪就有点儿大了,这么一伤心加上不怎么出门,身体肯定不好。
至于老年痴呆,也是一样的,她阳气大伤,气血不足,脑供血就少,思维自然就缓慢了。
卢微月付了钱,打算等婆婆打完电话了给她吃。
徐锡则是又问道,“您这儿有纸钱吗?”
反正这儿什么都卖,那肯定卖的也比别的店铺里的好,他干脆就在这儿买了算了。
黄二爷现在总算是能说上话了,他对这儿的商品还不太熟悉,但是纸钱他是看到了的,他张口道,“有。”
他跑去最里面的货架,从下面拿了一叠来,要说价格的话,他就又不知道了。
夏醉就开口说道,“这种纸钱一百块钱一叠,这个纸钱在阴间大概一张按十块来算的,还有更好的一千块钱一叠的,那种纸钱在阴间一张按一百算。”
徐锡看了一眼这一叠纸钱,大概有个五十张,他直接扫码,“拿四千的。”
到时候给老爷子烧了,老爷子肯定就有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