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特别粗鲁没规矩，不学无术，今天看好像还好，可能只是书读得不好吧。”
底下讨论纷纷，主持人请乌长谦上去讲话。
乌长谦面对泱泱人群，第一眼却是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这一次度过危机，很感谢我的女儿，和我相依为命渡过了难关，为此她舍弃了很多，奔波了许久，未来能将乌氏托付给她，我很放心。”
台下众人交头接耳。
“这是乌董要将乌氏交给乌歌的意思？”
“继承人真的是乌歌啊，之前总听人说乌董有个侄子。”
杜晚歌坐在台下，对乌父露出笑意。
父女俩相视一笑，两世为人，杜晚歌很难得体会到了亲情的温度。曾经的她作为女性，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产的，如今却是父亲的掌上明珠。
主持的员工着重介绍了卢舜华，卢舜华起身示意的时候，也看向杜晚歌，眼底带着笑意。
杜晚歌微笑颔首。
卢舜华想起黎风用假女史箴图骗自己，今早才被戳破。
又看着这个自己重新选的后辈，愤懑被欣慰平复。
『忽然觉得尘埃落定啊，女配姐经过爸爸去世那一关之后，就成熟了好多。』
句芒听说有场发布会要办，这种临时加招服务员的兼职给时薪都很高，但没想到是乌氏的发布会。
乌小姐坐在前面，人人都向她庆贺，她亦镇定自若。
句芒握着推车的手紧了紧。
她把乌小姐当成朋友，却忘了乌小姐和她天壤之别。
这么想着，她推蛋糕的时候，竟然被台阶绊了一跤，三层的大蛋糕摔在了地上。
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乌长谦发现了是自己女儿的家教，都有些诧异。
句芒难堪得不敢抬头。
闪光灯和摄影机没有停下来，似乎准备爆“乌氏发布会蛋糕马前失蹄，国风这块蛋糕乌氏真的能吃下吗”一类的新闻。
杜晚歌却起身，挡在了她面前，也挡住了那些探究的目光。
她浅笑安然：“看来是提醒我们，不能只有我们乌氏一家吃国风工艺品这块蛋糕。”
在座的同行全都笑起来，掌声如雷鸣，响彻整个宴会厅。
句芒的同事们连忙上前，把蛋糕和推车扶起。
句芒忍不住回头看杜晚歌。
她随手拿起一杯香槟，背影挺拔，向着璀璨的聚光灯，拿着酒杯落落大方：“复兴国风是所有人一起努力一起分羹，卢总今日加入我们是我辈盛事，人心齐，泰山移，正所谓与子同裳，与子偕行，与子同德，与子共赢！”
她从容举杯的时候，在场的掌声更盛。
『果然她每次要做什么都会提前准备，这点真的好戳我，总感觉她会成功。』
『她刚刚说蛋糕不能一个人吃，给芒芒解围的时候震惊我了，女配姐原来情商这么高？』
“乌董真是有一个好女儿啊。”
“我家那个要是能学学乌董女儿的气度，我梦里都能笑出声。”
“这么看传言不真啊，不是说她不学无术吗，看样子那倒贴和粗鲁也是假的吧…”
乌长谦听别人夸自己宝贝女儿，脸都要笑烂了。
眼底甚至发热。
小歌现在真的变好了，好得他不敢想象。
换成从前，他根本不敢想小歌会说出这些话，为他站台，为他解围。
坐下之后，乌长谦忍不住低头用方巾擦了一下眼角。
阿曲见到他们的女儿这样优秀这样落落大方，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这是他们的女儿。
要是阿曲能看到该有多好。
女儿真的长大了。
宴会厅内很快收拾完了狼藉，但句芒却羞愧难当。
她走出宴会厅，外面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她本就单薄的衣着更无法抵御寒冷。
如果今天不是乌氏的发布会就好了。
偏偏所有的狼狈不堪都在朋友面前暴露。
她正失魂落魄走着，忽然看见了一个正在角落里点仙女棒的人影。
她有些诧异：“黎先生？”
黎风眼底阴鸷，却淡声道：“发布会结束了？”
句芒对他的关心有些不知所措。
但在这里看见黎风，她莫名心安。
黎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袋仙女棒，看似温柔道：“会点吗？我点了好几次都点不着。”
雪纷纷扬扬，黎风的脸冷俊却显得距离如此近。
“您点反了。”她心跳加速，紧张地接过，点燃了仙女棒。
星星点点的火光中，他浅笑：“原来是这样。”
他拿着仙女棒：“新年快乐。”
句芒刚刚还酸涩的心情瞬间被治愈，她轻声道：“黎先生…”
“今天是跨年，我却什么都没有了，我的投资，我的未婚妻，都将不是我的，幸好能遇到你。”他的眼神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