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换身衣服,她立刻精神。
“今天也给我看你的伤好不好?”她笑容满面,笑得圆眼眯成狐狸眼,很难不想她是有其他企图。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领扣针上,领扣在食指指根和大拇指指腹间,他指尖一抵就滑脱,轻易落在他手心,他随手取下领针放进口袋里,不在意道:
“姐姐,你怎么总要看我脱衣服,就这么好看吗?”
她的手上移,搭在他宽厚的手臂上,隔着法兰绒细腻薄滑的面料摸他,完全坦诚地表露:
“好看啊,怎么不好看,天天都想看。”
『我也想看!』
『有朝一日,竟然是女配姐带我看黎司期脱衣服』
黎司期看向她,眼底似有深意,手落在她头顶,顺着丝滑的秀发往下摸,落在她后脑勺上:
“在被子里看行不行?”
『等一下!怎么就发展到了床上!』
她抓着他的衣角,哼哼唧唧:“为什么在被子里,被子里看不清。”
黎司期垂眸,懒洋洋启唇:“我害羞,姐姐不能自己不怕羞,就以为我也不怕。”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负一层,她和黎司期走出来。
她咕哝:“怎么男人也会害羞?”
他漫不经心,转了转车钥匙:“男人怎么不能害羞了。”
她反身抱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胸膛上,脸颊蹭蹭他质感上乘的西服,他以为她要反驳的时候,她忍不住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口:
“黎司期你好香。”
他故意呢喃:“那可以进被窝里看?”
“行吧。”她终于松口,却大放厥词,“可以摸吗?”
他听笑了:“姐姐,你就这么饿吗?”
她这次终于听懂了,反而猖狂,有自己都不觉的娇嗔和霸道:“我饿得很,我就想摸摸你,你让不让我摸?”
黎司期浅粉薄唇唇角微提:“姐姐,你这样下去不行。”
她哼哼:“怎么不行?”
“光记得摸我,你的正事谁来干?”黎司期无情嘲笑。
她的手伸进他西服外套里,隔着衬衣摸他:“我可以一边摸你一边学,你说给我听我肯定爱听。”
黎司期都笑了:“姐姐,哪有这样的?”
“我就这样。”她把手臂搭在他后腰微凹的弧度上环住他,纤瘦的手掌还按在他背沟上。
她的脸俏丽浓艳,和从前同样张扬的性情,但从前面对他总是内敛紧张,现在却宜喜宜嗔地贴着他,和他不自觉地撒娇,说喜欢他。
让他觉得这个时代也不错,他很喜欢和她这样相处。
“姐姐,没想到你这么爱看。”
她故意道:“你都和我谈了,不是喜欢我吗,既然这样,让我看不是理所应当?你不让我看我就去看别人了。”
他站着让她抱:“姐姐,你真是流氓逻辑。”
她满脸春意盎然:“流氓哪有我有逻辑。”
“流氓姐姐。”他低着眸看她,黝黑的眼底有轻慢的笑意,“等会儿想去哪里做数学题?”
她又不老实地摸了摸他:“什么地方都可以,流氓姐姐能和你在一起就行。”
她颇有一种天打雷劈也要看的冲劲,他饶有兴味看着她,总有一种他眼底有笑但没笑出来,打量观察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的轻佻,带着一点点情欲,但浅尝辄止。
“走吧,带你回家看。”
杜晚歌欢天喜地松开他。
开车回去的路上路过了寺庙,外面,也许是因为快过年了,周围的商圈很多活动。
有很多人围着一棵大树在挂木牌祈福。
旁边有不少卖木牌的。
她叫住黎司期:“靠边停一下。”
黎司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将车慢慢靠边停下。
其实以前这样祈福的很多,三不五时贵族小姐和夫人们就要去上香挂牌。
她死后,他去寺庙为她点长明灯祈福,希望来生逢于盛世,也挂了一块这样的木牌,在风中飘飘摇摇,不知东君是否有听见他的祷告。
其实算来,是灵验的。
黎司期看向她,心头有浅淡的悸动,哪怕过了很久,还是觉得像神迹。
杜晚歌开口:“我们去许个愿吧。”
黎司期浅浅应一声,把车停好。
这棵树年年都会挂很多牌子,一直到第二年才摘下来,重新让市民们挂新的。
杜晚歌记得,去年原主挂的还是希望见到所爱。
原主的所爱无非是黎风,浪费了一次机会。
还记得那天并没有见到黎风,倒是见到了回国的黎司期,匆匆一面,温润如玉的少年从她身前过,端着一盆葳蕤禅意的文竹,青苔铺地,细细小小的叶子层叠如山峦,一峰又一峰,只是从她面前过都有松林山岚的风流。
他一阶一阶登上黎家的亭台,将文竹放在二楼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