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朗的语气变得尖酸起来,捏起贝西朝的下巴,仔细端详着。
每当他想别过脸去,周明朗又会强行给他掰回来。
“周明朗,我有的东西,不是都被你们拿走了吗?还要怎么补偿。”
现在的世界真是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蛮不讲理。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别人花钱花力,付出了全部真心,反而是为别人做嫁衣。
现在还要反过来找他要赔偿?
“我要许随要过的东西。”
周明朗说话的语气阴森森的,眼神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贝西朝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明白了他话的意思,惊讶地看着他。
许随有那样的心思,他还是能理解。
但周明朗有这样的想法,就很奇怪。
以前可是只要他碰过的东西,周明朗转头就直接烧了。
别说碰了,就连看一眼都脏。
如果周明朗7年前,不,哪怕是半年前,他都会高兴的飞起来。
就算周明朗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造一艘宇宙飞船出来。
可现在……
“算了吧,周明朗,我累了,大家都别玩了。”
贝西朝只觉得浑身乏力,想找个谁都不打扰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睡上一觉。
“你说算了就算了?凭什么许随要得,我就要不得!”
周明朗动作间充满着怒气,把他拖到了池塘边的草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明朗的体温一向很低,摸在身上让他浑身打寒颤。
“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周明朗附身打量着贝西朝,玩味地笑着。
“你和许随,是太过于滋润了。”
周明朗一向洁癖严重,什么都要用新的。
但落在贝西朝身上,却有了别样的美感,却有别样的美感。
他一点点用指尖在这些痕迹上又印上新的痕迹。
只要他把贝西朝再从头到尾地用一遍,不就完全是他的了吗?
“嘶——”
贝西朝虽然疼,但却一直憋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头发散落在草地上,发尾掉落在池塘里。
小鱼以为是来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纷纷上前用嘴巴来撕咬。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
贝西朝在心里默默地数着。
“和我做,你就这么心不在焉吗?”
“啪!”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招呼在他的脸上,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十分明显。
贝西朝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周明朗真下得去手。
他扯了扯嘴角,嘶——
还真是疼。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温柔了。”
周明朗阴恻恻地笑着,光是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抓着贝西朝的头发,把人整个翻了个面,脸和池塘就只有半米之隔。
贝西朝看着池塘里的鱼,鱼也在看着他,时不时还探出水面吐个泡泡。
“你不是喜欢笑吗,我看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脑袋后的手开始猛然用力,他的头便被按在了水中。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并没有很难受,他反而坦然地放松了全身。
让略带腥味的池水不断地灌进他的鼻腔和嘴巴。
都说被溺死的人是最难看,脸就像个被泡胀的气球,但好歹留了个全尸。
只是许随可就麻烦了,池塘里淹死了人。
这个新建的池塘是要不成了,需要重新换一次水,不然一定有一股尸臭味儿。
但周明朗却存心不让他死得轻松。
每当他觉得要快要断气的时候,又会拽着头发,大发慈悲地把他给提起来。
贝西朝头发已经被完全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就像是一只刚死透的水鬼。
“你想死啊,没那么容易!”
周明朗似乎在折磨他中找到了乐趣,在水里乐此不疲地折磨着他。
贝西朝原以为这次可以好好去死了,但没想到。
对他来说,现在连死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周明朗!”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许随,恨不得现在就把周明朗溺死在池塘里泄愤。
“怎么?现在舍不得了?”
周明朗松开了牵制着他的手,就像对待一块破布一样丢在地上。
“当初跟我合作骗他的狠劲儿到哪里去了?”
一向善于忍耐,好脾气的许随没有说明任何话,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周明朗的脸上。
“我说过,只有三爷是不能碰的,你是把我的话忘了吗?”
周明朗被打蒙了,他以前是被父母捧在掌心,后面又被贝西朝捧着,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他捂着脸,阴狠地看着许随。
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还会觉得许随还算不错。
谁知道,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把自己利用完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