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贝西朝喊了一声。
虽然他脸皮颇厚,但以前都是他压陈华,现在反过来他被人压了。
这样的反转,面对往日的旧情人,再厚的脸皮也是遭不住的。
陈华恍恍惚惚的转过头“嗯”了一声。
那知杯子里的茶水,不偏不倚地洒在了贝西朝的胸口上。
本就单薄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越发透得什么都看得见。
陈华别过眼,咽了一口口水,强装淡定道。
“三爷,你衣服湿了,我帮你重新拿一件换上吧。”
说完便逃离般地走开了。
贝西朝看了一眼胸前的水印,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点小小的水印。
怎么看陈华的表情,就像是天塌了一般。
“三爷,只找到一件我以前穿过的衣服,你看可以吗?”
陈华手里拿了一件白色的暗纹衬衫,袖扣还是满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贝西朝偏过头,闻了闻,是刚洗过的,只是……
“你喷了香水?”
衣服上面的脂粉气太重了,虽然味道也算清淡,但他还是有些受不了。
“就一点,三爷你不喜欢?”
陈华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这还是他特意找了一只味道最好闻的,刚喷上去的。
以前伺候贝西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他不喜欢这些香水味呢。
“你拿走吧,湿的不是很多,就先不换了。”
“……可是,三爷,你不换的话,会生病的。”
“陈华,你!”
贝西朝惊呆了,他才不出来几天,怎么陈华都敢违抗命令,对自己动手动脚了。
和以前那个瘦弱的少年相比,现在的陈华高出他半个头。
更别说他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中式的外衫,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盘口意外的紧。
加上陈华有些紧张,手哆哆嗦嗦,这么繁琐的口子,半天也没有解开一个。
“陈华,你先起来,我说了,今天不换了。”
贝西朝不明白,今天的陈华怎么会这般执着,只是湿了一件衣服而已。
“你起来,我自己来。”
他现在本来就体虚,又被陈华这么一折腾,身上出了不少汗。
衣服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确实难受,虽然味道不好闻,但还是换一件。
“你这里可以洗澡吗?我想要洗洗。”
陈华原以为自己这样,贝西朝恐怕会生气,并且好好地说自己一通,没想到竟然没有。
难道是已经被许随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但看着贝西朝,陈华心里终究还是有敬畏,只要对方心里有一丝不快活,心里便开始打鼓。
盘口很紧,贝西朝手上的力气也不足,每解开一个都极其费劲。
随着第一个被解开,雪白的胸膛便露出了大半。
贝西朝的皮肤保养的极好,轻轻一碰便很容易留痕。
前几日许随放肆得很,满身的痕迹,直到今天才消散了不少,但还是留下了印子。
陈华的眼神很好,抬眼时就看见了。
当初他和贝西朝在一起,根本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的身子,每次都是胆战心惊。
现在细看下来,贝西朝的这副身体,确实很适合被人玩弄,而不是玩弄别人。
“嘶——陈华。”
“三,三爷,怎么了?”
突然被点名,陈华的思绪还未来得及收回,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过来帮帮我。”
贝西朝右手的指甲被衣服的一根丝线给缠住了,根本扯不开。
“嗯。”
陈华半跪在轮椅前,被卡的位置正好在第二颗纽扣。
解扣子时,总能若有若无地碰到胸口柔软的肌肤,冰凉但是却滑的像丝绸一样。
陈华身上,因为工作需要,也喷了香水。
两人现在靠的又很近,贝西朝只要微微低头就能闻见,实在是难受。
于是忍不住开始催促,“好了吗?”
“三爷,你再忍忍,还差一点。”
贝西朝的鼻腔被香水味儿熏的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催促道。
“你快点啊,我受不了了。”
因为鼻炎犯了,声音听上去也没有了力道,反倒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陈华的耳尖更红了,手变得更加笨拙,一个简单的动作做,怎么都做不好。
“砰——”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贝西朝猛然抬起头,就看见许随脸色铁青地站在外面,眼神中带着暴戾,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许随?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华站起身,把贝西朝护在了身后,看许随的眼神也算不上和善。
这样“两情相悦”的互动,比在许随的心口上直接插一刀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