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人却没有回答,房间里安静的害怕。
贝西朝挑了挑眉,现在真是反了,连赵翔都敢不回话儿了。
“三爷。”
“你还敢来?”
贝西朝说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棒球棍会弄出人命,现在许随就只能躺着和他说话了。
许随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神色。
没有再穿着成套的西装,简单的运动服把许随衬得多了些少年气。
“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
说完便看向了玻璃柜,意图再明显不过。
“这幢房子我买下了,你没有权利拿走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
“三爷,我就拿一个茶杯就好。”
许随还是三爷,三爷地喊着,只是里面只剩下尊敬,再没有往日的怜爱。
玻璃柜里茶杯很多,但贝西朝却精准地拿出了其中的一个。
没有经过茶水浇灌的杯子,冰凉无比,竟然有些冻手。
“你早上是什么意思?”
贝西朝还是不甘心,打算找许随问个明白。难道真是他给的不够多。
“就是想走了。”
“想走,我同意了吗?”
许随当他是公共食堂吗,进来出去都不用打声招呼的。
但贝西朝还是耐下性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凶。
“你想好了,外面的世界,一个人可不好闯。”
“我已经辞职了,接下来怎么走,都是我自己的事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强调,贝西朝已经没有资格再管他了。
“好,你真是太好了,是我这些年对你掉以轻心了。”
杯子在掌心,无论怎么捂都不热,就像眼前这条要背叛主人的狗。
无论你怎么养,都养不熟。
“三爷,能把杯子给我吗?我……可以买。”
看来许随是真想要那个杯子,死到临头还不忘提一嘴。
这个杯子是他用过,许随拿了,是要提取他的信息,然后再扎小人诅咒他吗?
既然人都散了,还要着杯子做什么!
手里的杯子刚好有了一丝温度,润润的,让人不想松手。
但下一秒,手微微一倾,茶杯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三爷!”
“嗒——”
贵的东西就是好,连声音都那么好听。
贝西朝以前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可以坏的这么彻底。
看着许随心疼的表情,他心里无比的舒爽,恨不得许随再多掉几滴眼泪。
“反正是没人要的东西,放着也是碍眼。”
许随的手紧紧地握着,两人之间的气氛紧绷了许久,最后还是许随卸下力来。
他半跪在地上,想要把碎片给捡起来。
“等等,想从我这里离开,你以为只用辞职赔偿这么简单?”
许随的手顿在原地,像是叹了口气,问道:“三爷,你想怎么办。”
贝西朝把地上的碎片踩在脚底,笑容恶劣的像恶魔。
“不是喜欢吗?把这些都吃了吧。”
许随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拿起一片瓷片塞进了嘴巴里。
竟然真开始咀嚼起来,瓷片划伤了口腔。
虽然一直憋着,但血还是顺着唇缝流了下来。
真是疯了!
贝西朝掐住他的脖颈,微微用力,带血的瓷片便被吐了出来。
看着一地的狼藉,他突然没有了再折腾下去的心情。
浑身变得绵软,勉强撑在餐椅上才能站稳,他摆摆手说道。
“你走吧。”
许随像是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一般,问道:“那地上的瓷片。”
贝西朝抬了抬眼皮,“你要就拿走吧。”
“谢谢三爷。”
许随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
贝西朝心中竟然期待着,许随反悔,又要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他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只要许随和以前一样乖。
无论是权利还是金钱,还是会一样给的。
“三爷,再见。”
“砰!”
关门声,把他脑子种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给打散。
贝西朝的整人的手段千万种,可真要用在许随的身上。
他舍不得……
赵翔办完手续,看见地上的血,大惊小怪了好久。
可贝西朝只说了一句,不是自己的。
也不让人动手弄干净,非让赵翔拿抹布来,自己动手清理了。
玻璃柜里,虽然不明显,但贝西朝却总能一眼就看见空缺的地方,十分显眼。
“那种款式的杯子,再定一个来,无论多少钱。”
赵翔看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三爷,定不到啊,10年来就出了这么一套,孤品了。”
贝西朝的心也跟着杯子空了,闷的难受,却又说不出缘由。
闷的连呼吸都泛酸,眼睛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