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搀扶的人很有分寸,多一分的身体接触都没有。
“你要去哪?”
贝西朝睁开眼,只见许随把宴会上的衣服换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套。
“回晋州,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闻言,贝西朝的酒一下就醒了,从榻上坐起来,光着脚追了过去。
“现在已经很晚了。”
宴会结束都快12点了,临时买飞机票,肯定是没有的,开车也要4个小时。
他拉着许随拖着行李箱的手,“住一晚再走吧,我帮你买票,或者直接坐我的飞机走。”
“三爷,周少爷那边已经结束了,我再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许随明明是笑着,但无论是眼神还是身体,都是满满的疏离感。
这些小动作,都被贝西朝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开始莫名的有些烦躁。
“怎么?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让你留下来就留下来。”
难道他是真的变成老男人了?许随也敢开始反抗了。
许随沉默了半晌,还是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我只是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闻言,贝西朝一愣,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抚摸着,手底下的人似乎也软了下来,下意识地朝着他的方向拱了一下。
贝西朝拿出他惯用的哄人手段,之前跟他的人,还只吃这一招。
“那玉如意,我找到一个成色更好的,过几天我就拍了送给你。”
“我不需要!”
许随的声音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眼角开始微微发红,像是一直强忍着眼泪。
放在头顶的手被用力地打开,只觉得手背火辣辣地疼。
贝西朝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打,瞬间有些火大,
刚想发作,抬头却看见许随眼角的泪痕,心里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或者……过几天有个拍卖会,你跟我一起去,看上什么和我说,我一定……”
“我就只想要你,只想要你……”
许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从声嘶力竭,到无奈。
奇怪,明明流眼泪的是许随,为什么他的眼睛也是模糊的。
他有些不忍心看许随这样,觉得心疼。
破天荒的,他第一次主动抱住了眼前的青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无奈地叹着气。
“好了,别哭了,都多大的人了。”
许随反手把人抱得更紧了些,泪水浸湿了贝西朝的衣襟。
“我,我就想让三爷你多看看我,只看着我。”
许随小鸡啄米一样侧头亲吻着他的脖颈,一遍遍问道。
“好不好三爷,只看我。”
贝西朝没有回答,只看着一个人太难了。
他自认是喜欢,甚至是迷恋周明朗的,但要让他一辈子守着不可能得到的爱恋到老,他做不到。
要让他只看着一个人,更是做不到,身体上的欢愉和情感上的愉悦永远都是两码事。
许随明白,贝西朝的沉默就是给他最好的回答,没有直接拒绝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三爷,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有规矩了。”
拥抱的手慢慢松开,许随把身子抽离开来,脸上的泪痕早就干透了。
看着许随逐渐远去的身影,他明白了,心里许久未有的感觉是什么。
心疼,他心疼许随。
他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许随的身影越变越小,直到消失在最后一道大门口。
但许随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身。
“三爷,要我叫人把许爷叫回来吗?”
“不用,叫回来干什么。”
贝西朝接过赵翔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
唔,第一次觉得茶那么苦……
————
虽然不是贝西朝特意打听,但这次的项目涉及范围很广,所以许随的消息总是主动出现在他耳朵边。
汇报的人似乎也拿捏住了他爱听这一特性,很会投其所好。
汇报完工作之余,还会把许随每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一一说一遍。
甚至比正式汇报工作的时间还要长,但贝西朝却听得津津有味。
“许总两天后,晋州的工作就将全部完成了。”
“两天啊。”
贝西朝忽然对许随归来的日子产生了微妙的期待感。
按照许随的习惯,回来的第一件事,总是会迫不及待地来找他。
但这次却没有。
之前提到过的玉如意他早就拍过来了,装在一个精致的紫檀盒里,就放在他手边。
他坐在了多久,这个盒子就放了多久。
“是今天回来吗?”
赵翔看了一眼手机,肯定地说道:“我查了,是今天的飞机,按理说应该早就到了。”
手机很安静,门口更加的安静。
“三爷,要不打个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