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拿着酒杯的手倾倒,“哗啦”一杯酒丝毫不剩全部倒进谢司衍嘴中,有些溅落在脸上。
以往的记忆顷刻间回旋,沈最居高临下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一世,充满了挑衅和不屑。
“谢司衍,重新当回狗的样子爽吗?”
谢司衍闻言却轻笑,酒液滴溅在沈最的手上,顺着手腕滑落,他抓住沈最的手,吻住他的腕骨,将那酒珠卷进嘴里,轻声说:
“谢小狗只会是沈哥的独称。”
沈最冷哼,甩开了他的手,撑着下颚,继续喝酒,但望向林间的眸色异常深沉。
“明天我会出差,至少一个星期,这期间我会让刘峥给你送饭,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他说。”
谢司衍说着,手拽住了沈最的脚腕,虔诚的像个信徒,轻轻吻了下。
“你不喜欢监控,我就不会给你戴感应器,但是我会一直注视着你,别想离开我。”
他的动作和此时偏执的语气丝毫对不上。
空气中浓郁的Enigma信息素排山倒海般传来,勾起甜涩的柑橘香弥漫。
沈最有所察觉,冷冷看了眼他:
“怎么?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他们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做a了。
谢司衍听见他的话,很实在的点头:
“出差时间很长,你会需要我的信息素,要不然连明天都撑不过,所以,和我做吧,沈哥。”
沈最垂眸望他,没说话。
谢司衍以为他会生气,以为他会拒绝自己,但都没有。
只是沈最突然勾唇,然后伸脚踩上他的肩膀,说了两个字:
“好啊。”
谢司衍瞳孔轻颤,被触碰的肩膀似乎都开始烧了起来。
这样反常的沈最,在囚禁开始之后,他就从未见过。
但一瞬间,他又抑制不住自己内心升腾的喜悦,半晌侧头吻上了沈最脚侧,一路往上。
沈最冷眼看着他痴迷的样子。
就算为了明天的计划,他也不能被这个该死的身体拖累。
一夜无眠。
翌日,谢司衍天还未亮就起身,亲了下枕边人的额角,出了别墅。
房门刚被关上,沈最睁眼起身,下床,从落地窗中看着谢司衍的车,一直隐没在山林中。
天色阴沉,没一会竟又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
中午,刘峥按照谢司衍留下的时间,准时来到了别墅之外。
他望着眼前两米高别墅外墙,叹了口气。
他撑着伞,输入密码,突然脑后猛地一下重击,手上的东西全部落了地,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身后的方铭将棍子扔了出去,连忙上前开门。
将近四个月一直以来不放弃的彻底搜寻,终于让他找到了沈最,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
他打开门,带着人瞬时冲了进去。
“沈最!”
山林小路难走,车子摇晃不停。
沈最坐在后座上,雷声轰隆,乌云密布,闪电的光打在了他平淡的面容上。
沈最侧目,雨水洗刷车窗,他头一次看清了他待了四个月的地方。
四个月,一百二十多天里面,沈最跟做了场梦一样。
而现在大梦初醒,逃离谢司衍,逃离了别墅,沈最没有想象到无尽的喜悦和解脱,反而可笑的感到恍惚、不安。
他的手无意识攥紧,换一句话说,他真的可以逃离谢司衍吗?
那个偏执的疯子......
方铭看着沈最。
之前的沈最永远是其他人抬头敬仰的存在,他是强大的Alpha,更是被人口口称赞的别人家的孩子。
现在的沈最样子没变,但以往的锋芒却消减太多,整个人似乎都沉寂下来。
方铭恨得后牙槽都要咬碎,一拳狠狠砸上玻璃。
“他娘的谢司衍这个傻逼,竟敢这么对你!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
沈最回头看了眼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垂眸,神色阴冷,突然说:
“谢司衍狗鼻子灵的很,他一定会回来。”
他的语气太对笃定,方铭神色顿了一下,冷哼:
“只要他敢来,我就有本事让他回不去!”
机场中,谢司衍坐在候机室,盯着手上的合同,指腹轻抿。
“轰隆”雷声乍现,谢司衍抬眸望向窗外。
“谢总,可以登机了。”
身旁传来助理的声音,可谢司衍盯着窗外没动:
“再等等。”
助理闻言看了眼表,有些着急,但也没敢多说。
半晌谢司衍等来了刘峥的讯息:
“谢总,东西已经按时送到。”
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带来丝毫的放心,反倒像是断头台上落下的斩刀,将所有不安和预感都落了实际。
谢司衍的手在一瞬间攥紧,手骨咯吱作响,脸上阴沉的像是晕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