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下,有一个巨型笼子。
笼子里,正关着一位清瘦高大的男人。
白色的光洒在他的墨发上,打下一片阴影,冷峻的侧脸上笼着一层阴郁,脸廓半暗半明。
是晏迟……
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的白色的大褂上血迹斑斑。
笼内,一缕白色的烟雾飘起。
地上,有一盘若隐若现,发着红光的香。
这是红酒味的源头。
“迟迟……”
陆逾白三步作两的跑到黑色的囚笼旁。
周遭的雪松味压的他有些难以喘息,步履维艰。
隔着笼子,他清晰的看见晏迟的四肢正被铁链铐着,就连脖子也未能幸免。
因为挣扎的缘故,他白皙的皮肤被磨得红肿,还能看见血迹。
那张矜贵精致的脸上有几滴血迹,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俊美的脸上带着无尽的寒意。
晏迟咬着唇,手背上青筋凸起,握着铁链的手又紧了一分。
垂迷间,他似是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紧合的眸子疲惫的半掀起,在真的看见陆逾白的那一刻,他慌乱一颤。
“你你…怎么来了?”
晏迟的瞳孔骤缩,他努力的收回着身上散发出来的雪松味信息素。
“迟迟……是谁把你关里面的?我……我把你放出来……”
陆逾白眸光泛着幽冷的光,鼻子微微发酸,说话时嗓音也哑哑的。
他找到了笼子的锁,可他没有钥匙。
他发疯似的摇晃着铁笼,一脚又一脚的踹着门。
不管他再怎么使劲,都无法撼动铁门分毫。
“迟迟……我会救你出来的,我……”
“我找人帮忙……”
他拿起手机要打电话。
却被冰冷刺骨的嗓音给打断了。
“我自己锁的。”
“不需要你假惺惺。”
“滚!”
陆逾白捏着手机的手一顿,手机“啪”一下砸在了地上。
他颤着黑睫,难以置信的望向晏迟。
“你……你说什么?”他嗓音微抖。
晏迟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铁链锁着他的脖颈,被磨红的脖颈疼的有些喘不上气。
他长吸一气,语气又加重了几分:“我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那张清冷的脸上,满是厌恶。
陆逾白的面色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笑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打开屏幕继续找号码
晏迟见他如此固执,愠怒着吼道:“陆逾白,你聋了吗?我让你……”
“我听得见!”
“不需要你叙述第二次!”
“晏迟,你他妈的别这么和老子说话!”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陆逾白咆哮着打断了他。
他不想听晏迟后面那些伤人的话。
晏迟沉默了片刻。
他又道:“听得见还不滚?”
他的怒意压过一切声响。
因为暴怒,牵着他的铁链剧烈的颤动着,沉闷的金属声越来越响。
“不滚怎样?”
“你能拿我怎样?”
陆逾白“啪”一下的将手机给砸在了地上。
手机的玻璃后盖被砸的粉碎,屏幕也彻底黑了。
空气陷入一片死寂中。
浓郁的雪松味信息素不受控的在封闭的空间里一点点的弥漫开来。
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
晏迟的眸中透出几分危色,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陆逾白。
他嗤笑道:“你想和林澜一样吗?”
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威胁。
墨发遮挡的阴影下,他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酸涩的厉害。
陆逾白:“你胆肥了?想家暴我?行啊,钥匙给我,我进来给你揍。”
他毫无畏惧的握住铁栏,眼神如视珍宝,病态与偏执在他眼底肆意糅合着。
“你是不是疯了?”晏迟吼他。
为什么陆逾白不走……
为什么这样子都不走!
晏迟双眉下压着,面部线条紧绷着。
“你才疯了!”
“一个易感期而已,搞这么狼狈做什么?”
“你又不是没老婆,你觉得我满足不了你了?”
“还是说,你觉得与你契合度高达99.99%的林澜才能够满足你?”
他说话时咬牙切齿的又踹了一脚铁门,笼内的香灰都散了。
这一脚他用足了力道,抽回来时,大腿都在发抖。
晏迟吃力的微弓着身体,他抿紧唇没有正面回答。
他撑着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望向陆逾白时眼睑下的神情是麻木的。
“出去,我会弄伤你的。”
晏迟拖着低沉的嗓音,软了几分腔调。
“算我求你。”
他从不用“求”这个字。
这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三年前。
他因为易感期变得狂暴不小心弄伤了陆逾白,就是从那次开始,陆逾白渐渐地很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