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男人,到底看了一眼会怎么样?
又不会怀孕!
季醇心中抓狂,只好眯着眼睛抓瞎给他换了衣服。
终于把这些事情做完,季醇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顾流初则眼睛一闭,像是睡死了过去。
季醇累得腿都软了,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歇会儿。
他看着顾流初闭上眼睛后凌厉跋扈不减分毫的面庞,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金主爸爸,你睡着了吗?还需要我干什么吗?”季醇问。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呼吸均匀。
真睡着啦?
季醇作出扇巴掌的动作,用手在距离顾流初的俊脸十厘米以上的距离扇了几个来回。
让你洁癖,让你折腾我。
有句俗话叫趁他病,要他命,平时有怨不敢言,此刻季醇边扇边乐,颇有种精神胜利的苦中作乐。
然而就在此时,他巴掌底下的男人猛然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朝他看来。
一刹那,季醇简直吓得灵魂出窍。
他一个哆嗦,巴掌按到了顾流初脸上。
床上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
四目相对。
季醇以为顾流初马上要发火,差点就要没骨气地跪地求饶。
万万没料到床上的人却只是瞪着他,好不容易退烧的脸色重新变得涨红起来,眸中的锐利甚至呆滞了一下。
季醇:?
顾流初瞪着季醇,思维因高烧有些迟缓。
这小色魔……越来越变本加厉了,竟趁他病,抚摸他的脸!
脸……对了,还有大腿……
这下大腿和脸竟都被摸了个遍!
第10章
自己扇他巴掌,他竟然没有怒不可遏!
难道是病糊涂了?
季醇谨慎地离床边远了点,问道:“今晚还要我陪/睡吗?”
顾流初似乎发烧到有些迷迷糊糊的,瞪着他没说话。
季醇问完就觉得自己是白问,顾大少爷向来是口是心非,而且万一他半夜病严重了,自己在身边好歹有个照应。
于是他跑去洗了把脸,回来掀开被子就直接上床,想了想,又履行一个抱枕的职责,把顾流初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顾流初:“……”未免过于熟练。
顾流初张开有些干涸的唇,刚想要骂些什么,然而在季醇睡到他身边的那一瞬间,他直接睡得昏死了过去。
什么安眠药成精……
失去意识前,顾大少爷心想。
翌日。
季醇还是清晨五点钟便准时醒来。
他摸了摸身边的人的额头,还好,已经没昨晚那么滚烫了,看来退热贴起到了作用。
季醇松了口气,爬起来洗漱。
天还未亮,晨曦也没有,由于顾流初一贯不喜欢拉开窗帘,此时房间里几乎是乌漆麻黑一片。
季醇从浴室走出来,见只有微弱的一点月光透进来,落在床上的男人的脸上。
男人的脸色因为发过烧而微微泛着潮红,漆黑额发已被汗湿,但形状优美的嘴唇却仍有几分病态的白。
季醇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他身体结实,很少生病,但也见过别人感冒。他高中那些哥们儿也一样,即便前一天发烧到四十度,打一宿点滴,第二天也会立刻生龙活虎。
一般来讲,一个成年男性只是因为感冒发烧,身体绝不会虚弱到这种程度。
金主爸爸到底怎么了?
昨晚的药瓶……现在还在抽屉里,他要去看一眼吗?
季醇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顾流初花钱雇他来是当抱枕也好,当精神安慰剂也好,那都由顾流初来决定。
他需要做的是努力听从顾大少爷的指令,而非偷窥顾大少爷的隐私。
但……季醇冷不丁想到了楚云。
刚发现癌症那会儿,楚云怕治病会花掉他读大学的钱,一直瞒着他,不去住院,等到被他发现的时候,楚云已经开始咳出血来。
确实,他和顾流初只是协议关系,他应该保护、照顾顾大少爷,但要是越了界,就不应该了。
可……顾流初周到地为他妈转移了病房,还安排了专家。
他要是完全不闻不问,假装不知道顾流初的病情,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是不是太冷漠了点?
总之,等季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桌子边上。
桌子最下层的柜子里是一只保险柜,顾流初平时似乎将药瓶全都放在里面。
但昨晚晕倒得过于仓促,以至于药瓶被季醇收进了最上面的抽屉,保险柜也没有关上。
作为有钱财团的继承人也真是不容易,生了病还要躲躲藏藏的。
季醇一边想,一边轻手轻脚打开了抽屉。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先是看清楚了白色瓶子上的那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