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平直冷静：“婚事打算定什么时候？”
“你连见都不愿意见，还在这里问我婚期？”周墨行瞪大了眼睛，“周应淮，你有没有心的！”
有没有心的？
周应淮认真想了想，其实是有的，只是不多。
他不多的一份心，都放在了江檀身上。
“原本就是联姻，我见不见有什么要紧？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周应淮掀起眼皮，慢条斯理的笑笑，声音越发的冷静：“您倒不如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利益最大化，我们这样的家庭，有什么心？”
夜里1点多，江檀听见走道传来脚步声。
她特意没有关上卧室的门，于是脚步声清晰。
周应淮一上楼，就看见江檀从门框里探出半个身子，看着他。
她很安静，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睁着一双干净的眼睛，看着他。
周应淮一时间有点心软。
他走上前，摸了摸江檀的头发，轻声：“不困？在这等我回家？”
江檀抱住他，赤脚踩在他的皮鞋上，脸贴着他的脖颈，声音很轻很轻：“对啊，在等你回家。”
周应淮其实已经消气了，说到底，无非是小姑娘家家使性子，他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亲亲江檀的头发，声音温和：“那可以去睡觉了。”
“周应淮...”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逾越理性，不该明知你不会爱我，依旧爱你。
周应淮以为，江檀说的是她今天的小脾气。
于是便说：“是我的错，你过生日，我应该好好陪你的。”
两人根本就没有在说同一件事。
江檀也不想纠正，只是一声不吭的抱着周应淮。
良久，她说：“我以后尽量不这样。”
我以后尽量慢慢的不喜欢你了。
江檀说完，仰起脸，朝着周应淮笑。
不知为何，灯光下，周应淮看着江檀那张粉雕玉琢的脸，看着她好看惹眼的笑容，竟然是生出了几分心慌。
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江檀的腰，俯身去亲她的眼睛，声音不止半分沙哑，“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会让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失去你...
jz留学一到了周末，就人满为患。
用孟彦西的话来说，有钱人一掷千金给孩子博个前程，无可厚非，江檀赚的都是他们无关痛痒的钱。
江檀想，这话有道理，但不多，谁的钱不是钱呢？
哪怕周应淮的钱，也是钱。
顺着这条逻辑思考，周应淮对自己是真的好极了。
孟彦西不在，江檀上午很忙，刚做完日常的工作，又开了个例会。
她嗓子发炎，大约是昨天没睡好，整个人精神不济，从回忆室出来，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江总，外面有人找你。”行政小姑娘敲了敲门，道：“人在vip室里，正等着您呢。”
jz留学的惯例，付费到一定门槛，才能进vip室。
江檀抬起头，朝着行政小姑娘笑笑，说：“好，我知道了。”
宁城下了暴雪，从走廊两面的落地窗看过去，一片纷纷扬扬的雪景。
江檀推开门走进去，看见vip休息室里，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陷在软软的沙发里，正在打游戏。
她戴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听见开门的动静，才说：“稍等，我先打完这盘。”
江檀搜刮了脑海中全部的信息，确认她没有见过面前的女子。
想来是报名的时候，直接一掷千金了。
江檀耐心的等着她打完。
“靠！又输了！”女子生气的扔下手机，顺手摘下了墨镜。
江檀看着面前女子明艳张扬的脸，是最近人气正盛的当红歌手，宋昭昭。
“你们这没有监控吧？”宋昭昭拿过一旁毛茸茸的小包，头也不抬地在里面翻找这着什么。
江檀一愣，连忙道：“没有监控。”
宋昭昭抬起头，手上多了盒细烟，她晃了晃手中的烟盒，慢悠悠的说：“我抽个烟，可以吗？”
真是一把好嗓音，说不出的高贵冷艳。
江檀听得有些呆了，这次发愣的时间更长，之后，才笑着说：“当然，当然可以。”
宋昭昭当着她的面开始抽烟，一张脸沉浸在烟雾中，活色生香。
香烟是很淡的水果味，还挺好闻。
江檀有些担心，“抽烟会不会影响你唱歌？”
她的话让宋昭昭好奇的多看了她几眼，之后笑笑，“美女心真善啊。”
“我只是...关心，我听说歌手的嗓子很重要。”
“没人在乎我唱什么，他们喜欢的都是我的脸，对了，你听过我的歌吗？”宋昭昭平静地说完，之后，看着江檀。
江檀认真回想，在宋昭昭直勾勾的目光中说不出谎话。
她有些抱歉，“我不怎么听国内的歌，但是你很火，我们机构的好几个老师，都是你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