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兰无言以对，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中。
某种意义上说，她和段文慧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哪怕只是是段文慧做的，她也不可能真的去举报。
回到家后，楚天正在喝营养汤补身体，他的身体也终于慢慢恢复，能下床自由活动了。
照往常，李素兰看见楚天都会随口嘲弄他一声病秧子，但今天她连看都没看楚天一眼，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沙发前，背脊一弯，毫无形象地躺了上去。
“呵，你该不会又犯病了？”楚天主动挑衅道，李素兰骂了他这么久，也该反击回去了。
楚天都准备好要和李素兰来一场唇枪舌战了，可李素兰就像失了魂一样，眼神空洞望向前方，没有一点回应。
楚天眉头一皱，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起身，走到李素兰跟前，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素兰缓缓抬起头来，嘴唇嚅嗫了几下：“我好像……犯错了……”
楚天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妙，李素兰是那种哪怕犯错了都能理直气壮和他干架吵架的人。
可他现在竟然从她脸上看到了心虚后怕的神色，说明她这回是真捅了大娄子了。
李素兰犹豫了半天不敢说话，平时她在楚天面前是挺横的，可那都是在没有触碰到原则的情况下。
但现在……她真怕说出来楚天会把她撕了！
第321章 只要不牵连他就行
关键时刻李素兰就是只纸老虎，在楚天的反复逼问下，她扛不住压力全交代了。
接着她便收获了和楚天结婚以来的第一个耳光。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竟然背着我做出这样的蠢事？”
楚天用尽力气狠狠扇了李素兰一耳光后，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站不住了。
李素兰本来就心虚，加上这一巴掌呼来，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混沌的状态，意识不清明，失神喃喃道：“我也没有恐吓周医生，不过是他给我保证会好好保守秘密的时候，我随便说了句，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我哪知道……哪知道段文慧那个疯女人竟然动了杀心！”
楚天双脚发软，跌坐到沙发上，愁眉苦脸地扶着额头。
他已经不想去计较李素兰为什么会和段文慧单独走到一起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原因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半天，楚天才缓过神来：“周医生出事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没……没有。”李素兰用力摇了摇头，“周医生早就和他老婆离婚了，离婚后又辞了工作，就一个人住在老旧小区，那附近的监控早就坏了，我们是半夜上门的，压根就没人知道我们去找过他。”
“还好……”楚天紧张地搓了搓手，李素兰还算有点脑子。
但他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打消：“警察又不是傻子，自杀和被人推下去的落地方式是有差别的，通过判断他的坠楼印迹，警察一定会发现端倪的。”
“这端倪应该也没那么好发现吧？”
“什么意思？”
李素兰眉头紧锁，努力回忆那晚发生的事：“周医生的女儿得了重病，急需高昂治疗费用，我不过随口提了句只要他愿意留下指控遗书去死，我就替他女儿出这笔费用，他一时激情上头，确实也这么做了，只是站上窗台那刻，他还是犹豫了。段文慧也不过轻轻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后背，他人就那样掉下去了……”
把事情真相都给楚天交代完后，李素兰终于觉得舒坦多了。
她一开始确实动了歪念头，想让周医生去死，这样就可以做到死无对证，让桑友明和胡芝有冤都没地伸。
可等周医生真的站上窗台那刻，她又犹豫了，她只想让桑家人翻不了身，但也不想害人命啊！
都是段文慧，这一切都是段文慧的错！
“行了，你给我清醒一点。”楚天揪住李素兰肩上的衣服，将她给拎了起来，“慌什么慌，周医生就是无法承受内心的煎熬选择自行结束生命的，与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李素兰刚说话就被楚天摁了回去。
“没什么可是的，尊重事实，与你无关的事别随便往自个身上揽！”楚天已经从震惊中慢慢缓过来，神情冷淡道。
别人的命与他无关，周医生死没死，对楚天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他唯一害怕的就是这件事牵连到他，既然李素兰和段文慧都没有留下致命的证据，只要他们抵死不认，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段文慧虽然不把李素兰和楚天放在眼里，但还是以合同的理由以海川娱乐的名义给楚氏集团注入了一笔资金。
她想通过这点蝇头小利让李素兰和楚天安分一点，毕竟李素兰是唯一的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