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越泽看见「向樾」张开口，做了个嘴型。
“我会赢的。”
……和当年「他」怯弱的站在出道席位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和当年「他」畏缩的面对周越泽的质疑时完全不一样。
可周越泽知道，这是他最熟悉的「向樾」。
镜头死角之下，无人知道台上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旋律紧凑让人下意识的动作起来，时升时降的音调衔接的非常完美，舞蹈流利干脆，却又在音调衔接处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慵懒感。
每一步的迈出、每一句词的歌唱，对台上的两人来说都表演的无比自然流畅。
到最后全曲终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导师席上的楼宴率先鼓起了掌，这声突兀的声响猛然唤醒了众人的思绪，掌声也从一开始的淅淅沥沥变成了如雨倾盆般的热烈。
台下都在叫好，「向樾」对他们微微鞠了个躬，完成了自己最后的谢幕。
周越泽看着他，眼神中的震惊不加掩饰。
“向老师和周老师有什么想说的吗？”楼宴笑着问道。
「向樾」认真的说道：“未来也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整个过程，周越泽都有些恍然。
他回到了导师席位，向樾的座位和他隔了一个人。
他不由得侧头看去，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逃离。
刚才的表演中，周越泽完全的感受到了这些年来向樾的进步。
说是进步倒是有些瞧不起向樾的转变了，那种力道感、投入感，都让在他身侧表演的周越泽对「向樾」这个人产生了新的认知。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烦闷啊。
在拍摄暂停休息的二十分钟中，周越泽和向樾在安静的楼道相遇了。
对方似乎是料到了这一幕，正站在台阶上等着周越泽的问话。
空荡荡的楼梯间，只有他们两人。
“……那当年的那些事究竟算什么？你就这么喜欢吃黑红的流量吗？”周越泽咬牙切齿的问，他眼眶通红。
「向樾」平静的回答：“我不会为了当年我的错误开脱，对不起，周越泽，但那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不能控制……哈哈，说到底还是皇族空降啊。”周越泽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弯腰笑了起来。
笑完，他又冷漠的说道：“你现在在N过得不错，那个位置很好，对吧？”
“是啊，”「向樾」道，“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能配的上他们。”
“说的真好。”周越泽道。
见「向樾」有要离开的迹象，周越泽下意识的伸手拉住他，“喂，向樾，你……！！！！”
下一刻，他直接被抵到了墙上。
背部不留缓冲的捧上僵硬的墙面，周越泽吃痛的嘶了一声，「向樾」的拳头“砰”的一声落在他的旁边，周越泽一抬眼，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我要说的没多少，”「向樾」道，“如果你以后还想和我比拼，我随时奉陪。什么时候你认同我的实力，什么时候再停下。”
拳头擦着脸而过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周越泽抿着唇，看着向樾离去。
那边的向樾走到了另一个没人的角落，揉了揉两下手背，叹气道：“这也算是报了当时他推那一下的仇了……”
代价就是有点疼。
果然，攻击他人也会伤到自己，所以以后还是少用这种方式了。
在和周越泽“聊完”后，那种心悸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如同当初「陈双淮」走出自我时一样。
是「向樾」啊。
向樾若有所思，看来和周越泽比完那首《THE NIGHT》之后，「向樾」没有遗憾、下定决心去寻找新生了。
类似的人生、不同的选择导致的不同个体，希望就算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他们也拥有选择和义无反顾的权利。
向樾回到导师休息室，N的各位正在等他。
“樾哥，你去哪里了啊！”牧元景见他回来，赶紧上前询问。
向樾道：“去了个厕所。”
“要吃点东西吗？补充补充体力！”苏言礼道。
“喝点水吧！”
“诶诶，我也要喝！！！”
十分热闹啊。
***
第158章 路途
楼梯间发生的事情似乎是给了周越泽不小的打击，再回到导师席时，周越泽看向樾的频率变少了不少，眼神中的敌对意味也变成了另一种若有所思的打量。
总而言之，向樾收获了相对清静的空间。
毕竟少了那种赤裸裸的视线，任谁都会自在不少吧。
嗯……手背还隐隐传来痛感，最好是没给对方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看周越泽现在的样子，心理阴影这种事情应该不必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