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川淡声:“不知道说什么。”
赵驰拧起剑眉,他低头摩挲着瓶口,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起来了,“你现在要是不说话,以后可就没有机会说话了。夜总会已经被我围得水泄不通,你别想着还能活着出去。”
傅竞川从踏入夜总会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垂着头,眼睛像是海风一样,“赵驰,那可不一样。”
包厢没有开着重金属音乐,显得很安静。赵驰静了几秒钟,胸口不可遏制地抽痛起来,薄唇微掀,“你是什么意思?”
傅竞川抬眼,“你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赵驰突然感觉到了不妙,他理了下袖子,还算镇定地起身,走向包厢,在看到包厢外面站着一群陌生面孔的时候,他的心都凉透了。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着,转过头,用凶狠的目光怒视着轮椅上的男人。
这一刻的他,理智像是被虫子给吞走了,像是个暴虐的失败者,“我的人呢?——”
傅竞川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你以为我会打无准备之仗吗。”
赵驰的严重似乎淬着火,他咬着牙,把火都憋回去了,他砰地一声,把包厢的门关上了。
他看着面前的沉着冷静的男人,笑得渗人。他从包厢的柜子上面,取出了一把崭新的枪,是市面上刚研发出来的A-726,这款枪一次性能装10发子弹,射程又远,还具有消音的功能。他缓缓地拉开保险栓,“傅少,就算您把我的人撤走了,又能怎么样。我只要在这里开了枪,神不知鬼不觉把您杀死,门口的那群人难道还会为了一具尸骨,来找我算账吗? ”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傅竞川处变不惊。
赵驰盯着傅竞川的眼睛,心里直打鼓,可他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手指按在板机上,脸上变得严肃,“傅少,事到临头了,您就别想着唬我了。”
按动板机,子弹破膛而出——
傅竞川的反应灵敏,他快速侧过头,从轮椅上起来。那发子弹,从他的身侧掠过,打穿了包厢的墙壁,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看到傅竞川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赵驰的神色一变,他的喉咙快要失声了,“你不是都瘸了吗?”怎么还能站起来……
傅竞川从枪套里拔出枪,目光一凝,像是带着审视的意味,“我的腿是瘸了,只不过又治好了。”
赵驰笑了一下,“你骗我。”
傅竞川淡淡地看着他,“要是不使点手段,你怎么会放松警惕。”
赵驰的脸色瞬间发白,额角青筋直跳,他的双眼像是燃烧着怒火,要将傅竞川烧成灰烬,“装了那么久的瘸子,也挺累的吧。”
傅竞川说:“还好。”
赵驰是站在暗处,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他快速地按下板机,想要致傅竞川于死地,可当他按下板机的那一瞬间,子弹并没有破膛而出,他的心里升起不好的念头。他又按了几下板机,枪依然是毫无动静的,这一刻,他心慌了,估计是枪里没子弹了。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给子弹上膛了。
傅竞川已经处于上风了,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他拉开保险栓,按下板机,子弹从枪口里射出来,破空声凌厉,直接射在赵驰的手臂上,赵驰吃痛一声,枪也握不住了,直接从地上掉了下来,发出了一声响亮、刺耳的落地声,可赵驰却顾不得去捡枪了,他捂着手臂,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又像是愉悦,这是一种很复杂的表情。
傅竞川没给赵驰反击的机会,又往赵驰的腹部、大腿处打了几枪,他的枪并没有消音的作用,当子弹破膛的时候,就会发出响声。
赵驰被连续打了几枪,脸色完全白了,他的额角浸着汗,剑眉痛苦地皱起来了,形成了一道明显沟壑。
他腹部的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很痛,还伴随着其他复杂的感觉。他是典型的桃花眼,可此时却湿了,像是漂亮的钻石,“傅少,您还真是心狠啊。”
“你杀了我哥,我杀了你,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傅竞川的指腹就按压在板机上,随时都会有按下的可能。
赵驰感觉到身上的血液,在逐渐流失,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把握不住了,但他还是艰难地撑起头,“我有江律小时候的照片,你想要吗?”
傅竞川显然是不相信赵驰,“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以为自己有活路吗?”
赵驰笑得轻松,“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就想着在临死前,做点好事。你走过来,照片就在我身上……”
傅竞川盯着他。
赵驰又笑了笑,像是失望,“你还不够爱江律,如果爱的话,你就应该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