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川看着他,“别怕。”
“我只是想拥有正常的爱,怎么会那么难啊?”江律的颧骨满是血污,把傅竞川的西服都蹭脏了,“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对我……”
傅竞川硬着声打断他,像是在质问:“你没有惹怒我的时候,我给你的爱难道不正常吗?”
他摇下窗户,让寒风从窗缝里灌进来,“你妈生病,我托关系,给她找了最好的医生,为的就是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你被人欺负了,是我挺身而出护着你;你生日的时候,我特意吩咐管家,让他们蹲着点,在草坪放烟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可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我对你的爱呢?”
江律感觉到大脑像是蒙着一层油纸,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令他眼前发黑,“我知道,你爱我的……”
傅竞川抬起男人的脸,“我不想逼你了,你自己选择。”
江律像是有所察觉,他盯着地上的倒影,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傅竞川倚靠在车壁,手臂延伸到旁边的座椅,拿了只盒子,语气很淡,“打开看看。”
江律惊诧地看着傅竞川,又看了眼盒子,心跳加速,他屏住呼吸,掀开盒子,看到里头躺着一个necklace。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necklace有录音、定位功能,还能够释放出高压电流。
在离开傅竞川前,傅竞川将它取下来了,现在傅竞川又把necklace拿出来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律不解地问。
“你要是想留在我身边,接受我对你的爱,就戴上necklace,当然这就意味着你会失去自由。”傅竞川说,“你也可以不戴necklace,我会让司机停车,把你放下去。以后你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两个选择。
要是他想要傅竞川的爱,势必会失去自由;要是他不想要傅竞川的爱,那他将获得自由,那他也会失去部分东西。
周遭变得很安静,只剩下微弱地呼吸声。
江律低垂着脑袋,像是只正在思考的雪橇犬,他过了会儿,说:“我愿意戴上necklace……”
他就像是溺水者,而傅竞川就像是能帮他摆脱困境的救生圈。
没有傅竞川,他真的活不了。
周遭的光线昏暗,傅竞川的眼底晦涩,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想好了吗。”
江律趴在傅竞川的胸口,肯定地点头:“我想好了。”
傅竞川像是早就笃定了,他的声音性感、又透着喑哑:“好孩子。”他从盒子里拿出necklace,指纹识别,解开necklace的锁,再将necklace戴在男人修长的脖颈上。necklace是他量身为男人定制的,necklace完全贴合男人的脖颈,连多余的缝隙都没有,“会很难受吗?”
“还好。”江律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头,像是累极了。
“困了?”傅竞川摸着男人的头发,这让他又想起了小狗。
“是有点。”
“快到家了,再坚持一会儿。”傅竞川语气没什么温度,但却让江律感觉到安心,这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睡醒时,已经到枫南居了。
别墅的灯全都亮着,像是为了迎接他回来。
管家陈伯还没睡,他跟着几个佣人,提着灯笼,站在别墅的门口。他好像苍老了许多,鬓角发白,用了染发膏都没用,他的皮肤松弛,眼角都是细密的皱纹,下颔也瘦了,整个人就像是瘦成了皮包骨。他虽然年老体弱,但耳朵却伶俐着,听到车声近了,放下灯笼,走下阶梯,站在车旁,语气全都是恭敬,“江先生,您回来了。”
江律的反应迟钝,脑子也总是慢半拍,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陈伯。”
傅竞川脱了外套,站在客厅的壁炉旁边,“先进来,别冻感冒了。”
江律忍不住打了个一个喷嚏,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不敢再耽搁,快速地走进屋里取暖。
傅竞川看着管家陈伯,“去请家庭医生。”
陈伯老眼昏花,外头又很暗,一时间没能发现江律受伤了,他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
傅竞川整理着袖口,没有再说话。
几分钟后,家庭医生来了。
这个家庭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相貌英俊、话少、医术高明。他走进客厅,放下医药箱,礼貌性地喊了一声傅先生,又快速切入主题,“哪里不舒服?”
傅竞川冷淡道:“他受伤了。”
家庭医生这才将注意力放到男人身上,他推了下茶色的、偏薄的镜框,走到男人的身旁,一股铁腥味直呛鼻尖,“手臂受伤了?”
这时候,江律才感觉到手臂传出锥心的疼,他忍不住皱眉,但却没有喊出声,那样显得太娇气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