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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她从床上探出身子,要去看祁珩低着的头,此时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低着头的祁珩觉出沈婳逐渐靠近的脸,他噔的一下!站直了,手下利落迅速,拽起沈婳的被子就把她的头给盖住。
他能回答沈婳什么?他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了,沈婳接二连三的盘问,让他丢盔卸甲,自己细细藏匿的事物被公然说开,是谁都接受不了。
沈婳眼前一黑,没恼。想的都是祁珩方才的的反应很好笑,她没管祁珩就自顾自地乐着。
等她累了,撩开被子,屋内早已没有了祁珩的人影。
沈婳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慢吞吞地从枕头下拿出自己悄悄塞进去的一根发带。她垂下眼帘、眼中深沉,手指来回摩挲着布料。
冷然恰巧迎面撞上祁珩,“主上,找您许久,你要的东西……我给拿过来了……”冷然半举着手里端着的东西,而祁珩却看都没看他,话都没听他说完,直接将他略过,疾驰而去。
冷然怔在原地,不对啊,主上脸怎么那么红?
他来回打量着祁珩过来的方向,确实是沈婳休息的屋子。他语重心长、怅然道:“看来主上在沈姑娘那里又没捞到好处。”
冷然唉声叹气后脑中神经突然紧绷!他急急忙忙往祁珩离去的方向追去,“主上!宣王殿下和程校尉在找!该不会是又发现我了吧?!”
走的飞快的祁珩早就一头扎进了客栈供人洗脸的浅缸里,待他身上的燥热渐渐褪去。
祁珩抹了一把脸,大声回道:“听见了,先去给我找件衣服!”
换了一身月白色衣袍的祁珩来到宣王的屋门前,他敲了下门,随后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人倒是不少。
宣王语气淡淡:“颂安拿我弩机作甚?”
薛恒解释道:“将军应当是借鉴。”
程奕没理他的回答,继续追问:“将军此举,不知是不是得了沈姑娘的授意。”
薛恒又张口解释:“沈姑娘不是身体不适,总是难受吗?将军忧心所以不敢打扰,但此举沈姑娘必定是知道的啊,她知道又没阻拦那便是同意啊。”
程奕决定先堵了薛恒的嘴,“他若忧心沈姑娘,不愿打扰她,那他后来的闯马车,此举作何解释?”
祁珩踢了一脚薛恒,示意他闭嘴。
祁珩不欲同他们过多攀扯,坦然道:“我就是想研究研究她那个弩机,看看有没有什么暗藏的隐患。我此举难道不是为了大家好吗?”
宣王沉静道:“那我便姑且信你的说法。但我还是要说,沈姑娘要选择同谁一起,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我本就无权左右,颂安多次同她私下见面,商量了什么我便不过多赘述。”
他声音陡然转冷,“从今往后,我不希望祁小将军再作出什么对她、对我不利之事。”
祁珩听完嗤笑一声,“殿下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姑娘了吧?发展竟如此之快吗,连她同谁闲聊过几句的对象都要警惕?”
宣王字字珠玑,“单单只是闲聊吗?你我相争、对立多年,我身边的人被你纠缠,我难道不该警惕吗?”
薛恒听他们讲话听得云里雾里,半天理不清。而祁珩明白了,他道:“原来殿下今日找我,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让我离沈婳远点?”
“我是何意,你心知肚明。”
祁珩镇静着反问说:“殿下就那般确定沈婳会归于你的麾下?”他一双犀利的鹰眼紧紧盯着宣王,“在陛下传旨让谁造弩之前,沈婳是个变数。”
听此,宣王心里也没了底。如祁珩所言沈婳确实是个变数,足以影响他同祁珩在军中的地位。
祁珩像一条毒蛇,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钓鱼的人最终会选择哪条大鱼,尚未有定论啊,殿下。”
祁珩说完便走了,薛恒同样跟着出了门,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屋内留下了宣王和程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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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你不会真喜欢我吧?”
祁珩:“……”
沈婳更近一步,“真的?”
祁珩红着脸,偏头不作声。
沈婳突然哭了,抓住祁珩的手腕,“能得将军青睐是民女的福气,虽然将军不能人道,但民女会托小栗子治好将军的。”
祁珩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燥热之气全都下去了。
祁珩:“试试?”
沈婳:“?”
第16章 将军他年轻气盛
屋内的程奕跟宣王同样的愁眉不展,他思虑良久后打破沉默,说:“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宣王烦闷,揉了揉眉头,舒了口气,“你我之间,有何避讳?直讲即可。”
程奕拱手道:“在下直言,沈姑娘最开始是选择同祁珩合作而非殿下,这便足以说明殿下并不是沈姑娘的第一人选。她是否会反水、何时会反水、她现下是否跟殿下是同一条心,这都有待考证,祁将军方才说的话并无大错,沈姑娘最后会选择哪一方,都尚未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