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们签约的，等少爷三十岁后，就放我离开。”楚玉当初走的时候，根本没给她收拾行李的时间。
不知道合同还在不在？
昨晚她睡得是少爷的房间，也不知道自己的房间还在不在？
“所以，你一开始就准备走，你对我承诺的，一辈子不走，一辈子是我的人，都是假的？”
楚承嗣的声音很低，表情也没变化。
楚玉却有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我……”
楚玉被问地无法反驳，听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
她也的确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从来没把你自己当成楚家的人，楚家的一份子？”
楚承嗣咄咄逼人。
“没有，我一直都是楚家的人，少爷的人。”楚玉的反驳，在楚承嗣的威压下，没有任何说服力。
“你承认，你是楚家的人？”楚承嗣又问。
“是的，少爷。”
“你一辈子都是楚家的人？”
“是的。”
“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是的。”
楚玉笃定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
空气中的那一股压迫力稍微减轻了一点。
楚承嗣命令，“现在去你房间，把之前我们签的那个合同拿来。”
“好的，少爷。”楚玉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房间很干净，每天都有人打扫。
她拉开衣柜的抽屉，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离开的时候摆放的位置。
她打开保险箱，拿出合同，去了书房。
楚承嗣瞄了一眼，“现在烧了。”
楚玉愣住了。
“所以，你刚刚说一辈子是我的人，是骗我的？”楚承嗣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锐利起来。
“不是。”楚玉反驳。
“楚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楚家把你养大，你想着喂我喝两年的奶，就算是报答了，然后一个人跑路，在外面谈恋爱结婚生子，过着神仙日子，是不是？”
楚玉的心事被戳穿，有些心虚。
这的确是她一直想要的。
“是。”
“那么楚家对你来说是什么？我对你来说是什么？”楚承嗣不准备放过她。
“楚家是我的家，少爷是我的家人。”楚玉如实回答。
楚承嗣不说话，用那双水墨画一般的凤眼盯着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楚玉却有一种被他看穿心思的错觉。
“我烧。”
楚承嗣点头，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楚藤很快拿来火盆。
楚玉很清楚，一旦烧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楚家了。
生死都在楚家。
但是她别无选择。
楚玉把合同丢火盆，纸张遇火，瞬间就燃烧起来了。
她的心仿佛也跟着燃烧殆尽。
她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楚藤一直等合同燃烧完毕，才端着火盆出去了。
楚承嗣很满意，“过来。”
楚玉走到他面前，“少爷。”
“你可以吻我了。”楚承嗣坐在那里发号施令。
楚玉看着他尊贵如天神的脸，眼前有些恍惚，一阵天旋地转。
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楚承嗣在她倒地那一刹那，伸手把她抱在了怀里，一把抱起来往外走。
“去医院。”
楚藤急忙带着人，把楚玉送去医院。
在路上，她就醒来了，“少爷，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楚承嗣把她抱在怀里，面如寒霜，“去检查一下，没病好好的怎么晕倒。”
楚玉不能反驳少爷，只能服从命令。
到了医院，医生给楚玉检查了，对楚承嗣道：“少爷，楚小姐有些营养不良，精神状态一直紧绷，睡眠可能也不太好，需要好好休养。”
楚承嗣点头，等医生走了，他脸色铁青的站在床前。
“你一个人过日子，还把自己过成这样？你确定要离开？”
“很抱歉，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西城的气候，她真不习惯，再加上，还有龚璇骚扰。
被龚璇关了那么久，她能吃得下饭睡得着才怪。
楚承嗣对楚藤道：“你亲自去一趟西城，查一下她的情况。”
“是的，少爷。”楚藤转身离去。
楚玉本想自己说的，可是看楚承嗣冰冷的神色，觉得，他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楚承嗣在病床边坐下，“我不和你签合同，我给你自由，你想要离开，和我说一声，我同意。”
楚玉傻眼了，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都不敢问他是不是说真的。
楚承嗣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很快仆人送来一个本子。
楚承嗣把那个本子递给楚玉。
红本子上清楚的写着户口本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