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点窍门在霍砚面前显然不够看。
她能感受到罗管家在对她放水,但是每次想让她胡牌时,霍砚都会找准时机截胡。
“胡了。”
霍砚放倒牌。
——清一色一条龙。
江黎声咬咬牙,不甘心地发过去五百块红包,“再来!”
霍砚收取了红包,笑得愉悦:“不错,吃饺子果然走财运。”
江黎声:“。”
“自摸。”
“碰。”
“天胡。”
“清一色。”
“……”
短短两个钟头,江黎声起码输进去小一万。
霍砚也不客气,对此照单全收,胡牌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江黎声玩到最后一把没影,情绪上来,也不玩了。
当零点指针对准十二的那一刻,地下的观景窗外飘升起璀璨烟火。他对着烟花沉了沉眼眸,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罗管家说了两句话,然后起身——
“走吧。”
江黎声趴在麻将桌上,无精打采地数着微信的转账记录:“干嘛去?”
霍砚笑着说:“哄你开心去。”
江黎声听得一愣,立马恢复精神,蹦蹦跳跳地去穿外套了。
这句话让一直默然不作语的江岸声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动神色地在两人间打探着。霍砚行为间豁达坦荡,看向江黎声的目光也非常单纯;至于江黎声……满脑子都是玩儿,更没什么其他意思了。
可是尽管两人间没有流露出丝毫暧昧,江岸声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只能暂时收起疑心,跟着他们去了后花园。
很快,罗管家推出来满满一车的烟花炮竹,这些昂贵的烟花全部出自合作方赠送,他不常在家,便是以往过年都是忙于各种酒局应酬,这是霍砚五年来第一次在家过年,这些烟花此时也派上了用场。
“自己点,还是让罗管家帮你点?”
“我自己点。”
“好。”霍砚点头,递过去一个打火机,不忘叮嘱,“点火后记得站远些。”
“知道啦。”
江黎声开开心心地跑过去点烟花。
他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看着。
随着燃烧起来的火苗,一株火光直冲云霄,随着啪得一声,五颜六色的烟火在夜空中盛放。
江黎声对着那些烟花出神。
她有一次死在新年夜的街头,孤零零地倒在巷口,透过那楼与楼的狭窄间距,看到漫天的烟火庆祝着她的死亡。
对江黎声来说,那一次的逝去是安宁更让她痛苦的。
她安宁能在长眠之前迎来新岁;痛苦苏醒之后又是旧时。
好在过去了……
好在都过去了。
“霍砚。”江黎声扭头对他说,“新年快乐。”
点点烟火交相辉映犹如星河,盛放在他眉眼当中,在这寂寂萧寒的夜色当中,他整个人都因火光而变得柔和。
霍砚说——
“新年快乐。”他让罗叔取来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盒,“新年礼物。”
顿了下,“回去拆。”
江黎声抱着那个红彤彤,看起来十分喜庆的盒子,沉甸甸的,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霍砚自然也不会厚此薄彼,有江黎声的,自然也有江岸声的,不过比起她那个大箱子,他只有一个平平无奇地红包。
两人从霍庄回去已是深夜一点。
江黎声满心都想着拆礼物,没有注意到一旁江岸声欲言又止的眼神,等她快回卧室,江岸声才鼓足勇气——
“声声,我们以后尽量不要打扰小叔。”
江黎声有些意外,看向他的眼神不明所以:“肯定啊,我们为什么要去打扰小叔?”
这句反问让江岸声哑口无言。
江黎声不耐烦地上下扫他一眼,“我看你和有病似的。”
说完啪得声把门重重甩上,徒留他站在门口懊恼。
果然是他多虑。
现在好了,江黎声虽然以前也不喜欢他,但从此以后要更讨厌他了呢。
叹气。
江岸声闷闷不乐离开。
**
江黎声回屋后都顾不上洗漱,立马拆了那个礼物盒。
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盒,除此之外下面还压着几个红包,江黎声猜测,那应该是她的压岁钱。
不过……这压岁钱也太多了点吧?
江黎声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五个。
每个红包里装有的都是现金,她随便数了几个,红包里面数额不等,有几百,几千,最高一万,也难怪这么有分量。
最后就是那个盒子。
江黎声拆开包装,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她那辆电动车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