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与她能有什么感情,一个满足本宫幻想的奴婢罢了。”
在李贵太妃这春桃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人,因为她像极了自己所以她不想让她有变化。
她看春桃更多的是在照镜子,在找一具木偶替她体验她想过却不能过的生活。
而这个木偶的喜怒哀乐她并不关心。
从不让干活是想把她养成像自己一样的千金大小姐,为了让她更像自己。
而为她的恋情开后门仅仅是因为她无法拥有心仪之人,在春桃身上看见了。
可是这一切都幻灭之后谁又会在乎木偶的感受,甚至觉得这个木偶就应该跟着这场梦一起幻灭。
“可是打破你梦想的明明是皇帝,你怎么不去恨他?”
吕元青看着她,他在这个女人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母亲的蔑视,自己母子所经历的这些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之前的逃避。
实在是可悲又可笑。
“我恨他又能怎么样?”
李贵太妃无奈的苦笑,她恨他!从刚进宫的时候就恨他。
自己明明是李家的掌上明珠,李家从不逼迫她做什么,父亲知道她喜爱骑马便为她搭建马场。
她说她喜欢射箭,母亲便去找了最好的射箭师傅教她射箭。
她喜欢听画本子就会到酒楼里点上一壶好酒听说书人谈天说地。
可皇帝的一纸诏书招她入宫伴驾,打破了这所有的美好。
父亲接到那纸诏书时只说了句:“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家势大皇帝开始不放心了,说是入宫为妃但谁都知道这只不过让她去当人质。
她没有任何哭闹就跟着入宫的人马成了嫔妃,甚至在走之前还安慰了母亲。
吕元青听他讲完这些,冰冷的看着他,他问:“你因为不敢恨皇帝,就把这些发泄在了我和母亲身上?”
人的本质就是欺软怕硬而已,李贵太妃不能去怪罪皇帝,所以所有的恨与怨都发泄在了春桃身上,乃至是后来的吕元青身上。
直至最后她亲自送了那个女人去死,而且是最残忍的方法。
吕元青只觉得李贵太妃疯了,她的所作所为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解释。
李贵太妃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和他们说这些。成王败寇而已。
她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在坐的各位,凡是与她接触的人有人带着嘲讽,有人带着戏谑。
当然其中也不乏几人对她有些许怜悯,她仔细看了看那几人,她们身上的珠宝在之前甚至不够她一杯茶钱居然会怜悯她真是稀奇。
“不必多说,你不过是想我为你母亲偿命,那就来吧。”
李贵太妃站在那闭着眼睛,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是....她的大儿子已经死了今天自己也要死在殿内,不知道哪个任性的小儿子以后要怎么活。
就在她等死的时候,蒋曾突然开口了:“王爷,七皇子正在往这边赶,要不我们等等。”
他笑着却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没有人会觉得蒋曾是想让李贵妃母子在死前重新团聚一下。
本来这个场合七皇子和李贵妃都应该到场的,但可惜现在的他们成了后宫不愿提及的存在,自然也没有人叫他们来参加宴会。
这娘俩也是很识相的没有来自讨没趣。
李贵太妃听见蒋曾说七皇子原本平静等死的脸色变得焦急。
“蒋公公,安宸王我认罪认罚,不要牵连勋儿,他还小之前的冒犯都是我引导的。”
吕元青听见这话嗤笑的看着他:“不牵连太妃娘娘断我膳食,让人来针对我和曾儿的时候可曾想过不牵连”
蒋曾看着自家王爷心疼的握住了他的阿侯。
吕元青感觉到他的安慰反握了回去,他的曾儿不管如何都会站在他身后给他最大的支持。
这时七皇子从门外走进来,他现在比上次除夕宴会时瘦了好多,脸上还有点黑眼圈看样子是许久没睡好。
他进了也没管别的,直接向主位的皇帝磕了个头。
又对着蒋曾和吕元青拱了拱手,自从父亲和哥哥相继离世他也像是成长了不少。
至少学会了对人要客气礼貌。
李贵太妃看着这样的儿子心如刀割。
她颤颤巍巍的说:“安辰王,你如果恨我不管是腰斩还是凌迟我都愿意受的,请你放过勋儿。”
与她要死时的平静完全不同,是啊对她来说七皇子从小到大都是她的心头肉她看不得她受任何苦楚。
“七弟,来过来。”
吕元青笑着拉过七皇子的手,语气中有些诱哄的味道。
七皇子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这人想干什么,
整整一个月那帮拜高踩低的奴才没少欺辱他,拿他取乐这让他知道了他现在已经身后没有人螚帮他了,自己一定要小心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