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洋心里一动，忙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自杀吗？”
顾欢刚想张嘴，但又闭上了嘴巴，随即轻声道：“这里不方便说。”
洛洋立刻招手：“服务员，结账！”
顾欢吞吞口水，看着满桌子的菜欲言又止。
不是，他还没怎么动筷子呢……
就这样，顾欢饿着肚子又回到了洛洋的住所。
洛洋关上门：“现在可以说了。”
顾欢只好继续道：“我小舅舅发病的时候经常喃喃自语，那时候他被爷爷用链子拴着，连我也只能远远的在一边看着。
小舅舅不吃不喝，成天被拴着，手脚几乎都被固定死了，身上都是伤，爷爷心疼的不得了。
为了帮助他恢复精神，家里人成天的跟他说话，想要开导他。
但他都无动于衷，只有一次，他病的很严重，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聊起来他的工作。
老师你可能不相信，我小舅舅曾经做过警察，所以他从没有说过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
那天他精神很迷糊，对着我一直道歉，还说自己害死了很多兄弟，早该下地狱了。
还祈求我带他下地狱去。
他当时真的没有一点儿求生意志，把我吓坏了。
当时他说话语无伦次的，我听了个大概，好像是我小舅舅参加的什么任务还是行动的，死了很多人，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了。
虽然小舅舅一直说是他的错，但我觉得小舅舅绝对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想小舅舅应该是心里压力太大了，才会把那些人的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洛洋皱眉：“死了很多人？”
他记得四孝村那次行动，负伤的很多，但牺牲的加上高山，一共3人。
而且那次行动他也参与其中，顾霆权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
那就是说，还有别的行动？
洛洋的记忆力不算出众，但他立刻就想到了当初大头给他的那份资料。
等送顾欢离开之后，他立刻订了一张机票。
时隔许久，他将要再次踏上那个破败的小镇了。
第224章 夜间暖炉
洛洋再次回到这个荒凉小镇。
周围看起来和他当年离开时没什么变化。
可再仔细打量一番又会发现，有了很多变化之处。
大头似乎胖了一点点，照旧见面要吃东西。
仿佛一个总也吃不饱的人。
许久未见，洛洋给他买了一整套的炸鸡套餐，汉堡也管够。
吃的东西都堆在河床边上，他们两个一面吃，一面看着昏黄的河面。
凉凉的带着潮气的风吹过来，洛洋冷得忍不住打了个摆子。
“大头，我走之前你给我的资料能再给我一份吗？”
大头嘴里嚼着食物，突然停下来，十分不解的转头看向洛洋。
洛洋忍不住挠挠头，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之前你给我的那份资料我没看就处理掉了。”
大头不甚在意的继续嚼着嘴里的食物，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沉默，却并不尴尬。
波光粼粼的河水倒映不清两人的身影，河边也只有两个人各自咀嚼食物的声音。
半晌后，大头吃完了手里的汉堡，又拿起一个剥开包装纸。
在他准备低头咬上的时候，停下来插空问道:“回来了你准备住哪？”
“旅馆吧。”
大头淡定的道:“镇上就一家旅馆，但我劝你还是不要住的好。”
洛洋转头:“为什么？”
“有吃了盐的老鼠。”
这话属于暗语。
他们从前听人胡说过，说是老鼠吃了盐会变成蝙蝠。
而那玩意儿，嗜血还记仇。
大头这么说，便是意指有洛洋的仇家或者招惹过的势力。
洛洋抿抿唇:“哪家跑来的？”
“舞厅，姓肖，有印象没有？”
洛洋还真记得！
这个地方，有个神经病，一直想睡他，就姓肖。
遂点了点头，眉头皱成个“川”字。
那家伙实在是有点什么毛病的样子，对他纠缠过一阵子。
没想到几年过去了，居然还上榜了呢！
大头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实在不行，你找个破庙之类的对付一晚上。”
洛洋搓搓脸颊：“不是，兄弟，你倒是收留我一下呀？”
大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内心毫无波澜。
“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洛洋也没有强求，只是捏捏鼻梁叹息道：“咱们这里哪有破庙啊？”
洛洋在这里住了很久，没有听说过这里有什么庙。
大头很贴心的给他画了张地图，约了明天见，然后拿着剩下的汉堡离开了。
趁着夜色降临之前，洛洋还真找到了那个破庙。
一棵快枯死的白杨树顶上停着一只乌鸦，歪着头看着洛洋“嘎嘎”叫着，庙前杂草丛生，荒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