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给黎斯年发信息边朝着前面走去。
[黎斯年to:我去接你吧,黎黎。]
[黎幸to:不用哥,我很快就回去,还有保镖呢,到家了会和你发消息。]
[黎斯年to:好~]
他哥最近是看他看的越发的严了,黎幸抬手摸了摸耳钉,仿佛又看见了给他带上时,黎斯年那柔和中带着强硬的目光。
刚刚的情况是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突然发作起来,黎幸也觉得非常奇怪,难道他又要看一看心理医生了?但是他死了一回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够透露出来的。
他走过门口的台阶,在张云弈的带领下走过大理石地面,朝着深处走去。
直到黎幸将手机收回,抬头看去,才发现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内,张云弈站在他的身旁,正默默的看着他。
他回忆了一下,陈厌应该还在大厅,被张云弈让人拦下了。
当时张云弈倒是有问他的意见,但是黎幸思索着事情,因此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他四处望了望,发现房间中的装饰奢华复古,地毯繁复,墙壁边角还挂着提灯,提灯里面有烛火摇曳,晕出微黄,但是更大的光源却还是来自于头顶的吊灯,他看着站在门口的张云弈。
等那浓绿的眼眸终于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张云弈上前一步说:“既然斯年哥不来接了,那么直接在这里住一晚上好了。”
看着黎幸带着疑惑的目光,张云弈顺势眨了眨眼,笑着说:“我看这雨还要下很久呢,你之前还没在我家里过过夜呢。”
张云弈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在得知他小时候和韩雍经常住在一起之后,叶荣归也撒娇耍赖般的提出了这个要求,但是黎幸从来没有同意过。
更何况,等回去他还要锻炼一下抗药性呢,如果真的在张云弈这里住下,就浪费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着一种急迫感,仿佛急着想要完善自身,抹除掉自身的弱点。
因此黎幸摇了摇头,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不了,不是要带我去看江映吗,走吧。”
张云弈看着他的背影,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消失,但是当他跟了上去的时候,就又是那个温和的人。
“走错了,在这边。”
黎幸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朝着相反的方向拉去。
他侧头看了看窗户外面的花房,又看了看朝着里面越走越深的通道,有些疑惑。
“你不是把他弄到地下室了吗?”
张云弈放下手,两人的脚步声重叠,应答声在走廊中回荡。
“谁说这里只有一个地下室的。”
......
漆黑且空荡的房间中,家具轮廓的身影模糊,若隐若现。
像是听见了什么,喃喃自语的声音响起。
“系统,系统,他来了吗?”
“你不是能够显示他的距离吗?为什么不回答我?”
“为什么要放弃我?为什么要把我交给那个疯子。”
“系统,我好痛啊,他要杀我?不,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他怎么会想要杀我呢?我是他的爱人啊......”
江映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他的一只手被手铐靠在了床脚,因此整个人只能跪坐在地上。
在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他就被人丢到了这个房间。
没有虫蚁,没有折磨,甚至称得上安宁。
但是他却时不时的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黎幸身后的男人,就是他突然闯了进来,随后拿起小刀割断了他的喉咙,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鲜血是如何一股一股的喷涌而出,脚下的虫子是如何被血腥味道吸引,爬上了他的身体,摇动着触手,想要钻进去,品尝那甘霖。
江映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他又感到了窒息。
那个男人又一次的闯进来,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他可以感受到灼热的硝烟气息,带着剧烈的痛苦,他失去了意识。
但是当他睁眼,面前又是开门走进来的男人。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
他不断的死去,又不断的复活。
终于,系统耗尽了先前收集的力量,保住了江映,保住了他的宿主,在最后的时刻,他看着江映凄惨哀求的视线,和那返场消失的威胁,妥协。
它修改了陈厌的记忆。
他的呼唤和喃喃落于空中,无人应答,江映才发现,系统已经许久没有出声过了。
噢,他想起来了,是他要求系统消失的,谁让他一直在说是黎幸让那个男人杀死他的。
江映不信。
面前的淡蓝色面板上,黎幸的影像出现,在他的身旁,是10%的好感度。
——他会成功的。
琥珀色的眸子在暗中莹莹发亮,带着淤泥般粘稠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