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瑾看到她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实在是没办法忽略,没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我没事的恩人。”白苏琴声音哑哑的。
她看到云怀瑾的瞬间,有想将怀里的东西给恩人,当是还一点恩情的心意。
但是她又想到她爹实在需要这笔钱,最后白苏琴只能急匆匆的告辞,仓皇离开。
“恩人,我还有事要办,今日只能先行离开了。恩人的大恩,我不敢忘。只愿今后能加以报答。”
云怀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白苏琴人就踉跄着跑远了。
以为下次见面怕是难的云怀瑾,谁知在下一条街又遇见了白苏琴。
她这次没有失魂落魄的差点撞车上,而是在一家胭脂铺子外苦苦哀求着掌柜收她娘做的胭脂水粉和口脂。
这是最后一家胭脂水粉铺子,白苏琴不出所料的还是被拒绝了。
她知道这是唯一的希望,不想放弃,只能苦苦求着。
“都说了叫你滚!瘟神!”
那胖掌柜一掌推了过去,白苏琴被对方蛮力直接推到在地。
手上的包裹脱手而出,里面装着的东西,也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
有一个小巧的竹筒,滚到了云怀瑾的脚边。
他弯腰捡了起来,云初和云风也帮着一起捡地上散落的东西。
木青和方三爷三人自然也没有干看着,纷纷帮白苏琴捡东西。
而白苏琴在看到云怀瑾的时候,突然止不住的哭。
在一直被冷眼对待,骤逢对她散发善意的人,心中的情绪实在难以控制。
云怀瑾看着白苏琴又哭了,将东西放在那包裹里,“再哭眼睛会出问题的。”
这姑娘哭的实在是太凶了,看着叫人忍不住的担心眼睛受不受得住。
说罢,白苏琴拼命的想止住眼泪。云怀瑾把东西给她,问她道:“要先离开这吗?”
白苏琴点点头,这里人太多了,也有不少人围过来,实在不适合再呆下去。
云怀瑾带着人离开,快到晌午,他随便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一间雅间。
刚进雅间,白苏琴就跪在地上把包裹拖出去,不住的磕头,“恩人,恩人求你帮帮我吧。”
她本来是不想求的,她不想恩将仇报,把救她的恩人拉进来。
可是她爹再没有药治病,真的会死的。
白苏琴也是路上在想到云怀瑾成功的从何家人手上带她离开,猜到何家人对云怀瑾是有顾忌的,这才真的下定决心的求他。
之前云怀瑾从木青那听说了白苏琴的事,看她被铺子拒之门外,也想到了是因为何家人现在在雍京城的缘故,所以没人敢收白苏琴卖的东西。
云怀瑾让白苏琴起来,她怕自己不听会令人厌烦,便立即站了起来。
她把包裹也拿了起来,打开了后捧着想让云怀瑾看到
云怀瑾也有些好奇,顺了白苏琴的意思,从包裹里取出一个小竹筒。这竹筒很小,直径只有五厘米左右,高度三厘米左右。
上面用油纸盖着,草绳系着。打开之后,云怀瑾闻到这淡黄色的膏体里有一股花香,问道:“这些是你娘做的?”
白苏琴点头,“是的,这是无色口脂,用来护唇润唇的。还有有颜色的。”
说着白苏琴又翻出一个小竹筒,打开了上面的油纸递给云怀瑾,“这个有颜色,红红的,味道也好闻,也能润唇。就是颜色留存没有胭脂花片时间长。蚕丝太贵了,我们家用不起,所以做不了胭脂花片卖……”
红色的口脂,味道比淡黄色的口脂要重一些。不过不浓烈,都是淡淡清香,闻着很舒服。
“恩人,我这些很便宜的,这些全部我只要两百文钱。它盛放的容器不太好,恩人可以拿回去用勺子取出来放进有漏嘴的瓷盒里加热。然后再重新倒入进新的容器里。”
白苏琴讲得详细,生怕云怀瑾不要。
云怀瑾看着这些东西,光是口脂有花香这一点,这一小包卖两百文,都是亏了。
据他所知,要让口脂带花香,做法繁复,处理花就要耗费不少的心力。
更别说蜂蜡难寻,价格在市面上并不便宜。
装着东西的小竹筒,都是精心打磨过的。时间和人力上,也是成本。
真要算钱的话,别说两百文,五百文都打不住。
“这些我买了。”云怀瑾道:“按市面上的售价给我报价,我不喜欢趁人之危占便宜。”
白苏琴心知云怀瑾这样说,只是为了合理的多给她银钱。她吸了一下鼻子,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恩人便给四百文吧,我这容器实在太差,这样卖,也确实是卖不出高价的。”
云怀瑾没有再说什么,给她掏了四百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