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道了，你去吧。”
尹凝见他走过来，心里下意识起了戒心。
“放心，我不会在这种场合办你。”
尹凝别开视线，“你去忙你的吧，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江伝琛说了句随便，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她独自上了二楼，江伝琛坐在人群中间玩牌。
他穿着手工刺绣的绸面衬衫，手里抓着一把牌，嘴里含着烟，旁边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的琥珀色瞳孔染了些张狂的笑意。
但他仍保持着惯有的慵懒和矜贵，长腿交叠向后靠，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尹凝看见他就胸闷，故意去了另一边，没走几步，就被三个女人挡住前路。
这三人是楚孟冉的朋友，早就看不惯尹凝。
尹凝无心争执，刚要离开，就听见其中一个女人说：“你说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只要长得漂亮，就想傍男人，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但谁不知道她有多脏？”
尹凝脚步停住，侧头，声音温温柔柔。
“你在说我吗？”
“我可没说你，你自己还对号入座了？”
尹凝勾唇，发出一声冷哼。
“你一定觉得自己很仗义吧？帮楚孟冉出头，替她解决情敌。但我再不济也是裴佑航亲手领进门的。你说我，就等于打裴佑航的脸。”
女人登时脸色一变，狠狠推了她一把。
“你个小贱人，你破坏别人的感情还理直气壮？楚家人谁不知道冉冉是裴家钦定的儿媳，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会勾引男人的烂货！”
尹凝被推的一踉跄，高跟鞋和地面发出不小的碰撞声，有人开始朝她们这里看去。
尹凝毫不犹豫，抬手一巴掌呼在说话最难听的那个女人脸上。
表面的平静一下子被撕破。
女人捂着脸，正要反击回去的时候，江伝琛走了过来。
他沉着脸，“闹什么闹？”
那女人立马委屈状，另外两个女人开始给江伝琛控诉尹凝打人。
江伝琛冷笑，“邪了门了，你要是什么也没干，她吃饱了撑地打你？”
女人猛地抬头，“琛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行了，我懒得给你们当判官，既然看不惯就别往一块凑。”
江伝琛意思很明显，这事闹大不好看，给裴佑航找麻烦，也给楚家找麻烦。
他看似不着调，但为人处事总是从全局出发。
女人眼里噙着泪，“那她打我这一巴掌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凭什么？”
江伝琛没什么耐心，“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打回去？你动她试试。”
女人自然不敢打回去。
憋了口气，终是咽不下这口气，扭着身子就去了别处，另外两个女人也去追她。
江伝琛瞥了尹凝一眼，没什么好气。
“老实在我身边待着。瞎晃悠什么？不知道自己不受待见？”
尹凝没解释。
默默跟着他回到了牌桌上。
两人中间隔了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外人看起来，两人好像不算熟。
有人喊了句琛哥，又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尹凝。
江伝琛嗯了声，拿起桌上的牌继续。
尹凝坐在一边，她一整晚没吃东西，此时饿的发虚，江伝琛让她待在这儿也不管她。
她就自己拿茶几上的果盘充饥。
江伝琛抽空瞥了一眼，她今天和平时不一样。
露出大片肌肤，锁骨轻薄，肩膀窄小，那如水似的眸光，无论什么场合，总是平静的。
“没吃饭？”
第8章 不会游泳
尹凝措不及防和他四目相对。
还没开口，江伝琛直接把牌一丢。
“走，吃点儿东西。”
她跟着他走到洋房后面的草坪，楼下摆了十几米的白色餐桌，上面堆满了食物，不远处还有带着高帽子的厨师，和变着花样秀技术的调酒师，但再厉害也只能是背景板。
刚坐下，就有人上前。
“琛哥，有什需要吗？”
江伝琛用下巴指了指她，“给她拿点吃的。”
“好。”
盘子里的食物堆得很高，尹凝表示自己吃不了这么多。
江伝琛指间夹着烟，笑得玩味。
“多吃点儿，长长肉，摸起来舒服。”
尹凝再次沉默。
江伝琛怎么可能会照顾她，他对她，就跟招猫逗狗没什么区别。
尹凝一直都觉得宠物没有尊严，明明和人类同为大自然的物种，却要学一身讨好的本事。
而现在这个阶段，她就跟江伝琛的宠物没什么两样。
她机械地将食物送人口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氛围感到烦躁。
事实上，从一进门，她就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破坏欲。
或许来参加楚孟冉的生日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