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决定再次打一个电话,先探探情况。
手机举在耳边,最后却只听到一个机械甜美的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很好,不接。
叶鲸南冷笑一声,气得牙痒痒,敢做不敢当了是吧?
行。
下一秒,她重新躺了下来,继续补觉。
她打算先养足精神,再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人物,反正昨天已经跟舒栗约好了,现下看来,也不必取消了,再痛她也得忍着。
……
另一边。
舒栗的公寓里。
在卧室的床上,出现两道抱在一起的身影。
第一次听到电话铃声的叶哲屿,被吵得头大,烦得要死,勉为其难地接了起来,他看都没看是谁直言表示在睡觉,以为接下来可以好好睡了,没想到又来一个电话。
他怕吵醒怀里的某个人,一把捞起手机,眼睛都还没有完全睁开,就非常利索地挂断了电话,随后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但还是忍不住低吼一声,没完没了了是吧。
怀里的人温温顺顺地搂着他的腰,像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下意识地翻了翻,不可抗拒的睡意没能让她睁开眼睛,只是嘴里小声嘟嚷:“怎么了?”
早晨还未清醒的舒栗,声音是慵懒软糯的,甚至带了点撒娇的味道,这还是叶哲屿第一次听到舒栗这样的声音,勾得他心痒痒。
平时舒栗在他面前,可是比他还傲,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声音总是要比他大,明明也没什么,可她却总是兀自沾沾自喜,仿佛拿到了奥林匹克运动会第一块金牌一样,全身都透露着一股“我很厉害”的满满成就感。
叶哲屿真的搞不懂,女生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
若是他的压迫感紧紧逼着她,偏偏她又怂得一批,抬起的头会默默低下去,不敢造次,有时候觉得就这么逗着她,还挺好玩的,也不失为一种生活的乐趣。
今天也是难得的体验了一把某人的乖巧,看来昨天晚上的不要脸用对地方了。
叶哲屿忽而低低沉沉地笑,搂了搂她的腰,靠近自己,阻止她翻过身去,随后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温声低哄,声音磁性温柔,“没什么,乖,继续睡。”
他的声音很轻,又很有力量,舒栗感觉到突如其来的踏实和安全感,便心安理得地贴紧他睡了过去。
叶哲屿也陪着她,继续拥着她睡,笑意完全压不下去。
早上十点,舒栗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此时自己待在某个人的怀里,记忆还没有回笼,她也不敢抬头看这个人的脸,以为是自己把男人往家里带,学人家玩什么一夜情之类的,下意识地就推开他,慌慌张张裹着被子滚到一边。
男人脑袋敲到桌角,吃痛地“嘶”了一声。
“我……我告诉你,我是有男朋友的,你谁啊?!赶紧给我滚出去。”
舒栗不敢看男人的表情,把眼睛蒙在被子里,一本正经地吓唬他。
叶哲屿听到她这句话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眼底一片阴沉,黑着一张脸,语气淡淡,“舒小栗,你是不是有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舒栗探出头去,看到捂着后脑勺脸上表情臭得不能再臭了的叶哲屿,顿时反应了过来,羞愧得无地自容。
客厅里。
沙发上。
舒栗用毛巾裹着冰块,敷在叶哲屿受伤的地方。
男人此时哼哼唧唧的,平白无故受了伤,看起来委屈极了。
舒栗轻轻叹了一口气,“哎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住的,我这不是一下子忘了你昨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了嘛,再说了,谁让你非得和我睡在一张床上。”
所以拐来拐去,都变成了叶哲屿的错了?
他想张口又突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仿佛气笑了般,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受伤了,全都是我自作自受呗。”
舒栗干干笑了两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哲屿冷冷笑了一声,旋即搂过她的腰,稍稍用力,舒栗顺势跌坐在他的腿上,他简单调整了姿势,继续拉住她敷冰块的手,把冰块随手扔到前面的茶几上,又带着她的手搂住自己的脖颈,动作一气呵成。
舒栗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坐在叶哲屿的腿上,而且还勾住了他的脖子,一个很暧昧的姿势。
她惊呼一声,手伸出去想要拿毛巾,结果又被捉回去放到原来的位置,“你干什么啊?你的头不想要了?”
叶哲屿轻嗤一声,“大老爷们儿一个,区区这点伤,还能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