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举办婚礼的前提是,他要先向眠眠求婚,而不是跨过这一步,突兀地向眠眠直接提起举办婚礼一事。
温叙言心里有初步的安排,目前他能做的就是背着眠眠悄咪咪把举办婚礼需要筹备的事项都一一准备好。
这是个大工程,从婚礼场地的选址到给宾客的请柬颜色,大大小小的事务他都要亲自负责,事无巨细。
还要时不时地征询一下眠眠的意见。
得用一个以“如果”开头的句子来问她。
比如——
“眠眠,如果我们举办婚礼的话,你希望是什么样的主题基调。”
当然,这么问也是有弊端的。
因为每个人的理解力都是不一样的。
当这句话传入眠眠耳朵里,就变成了——
“为什么要用如果,难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婚礼吗?”
眠眠蹙眉,不悦地盯着温叙言。
“不是,我的意思是......”温叙言突然就卡壳了。
好像怎么解释都不对。
“我们肯定会举办婚礼。”他只好先保证道。
“那你说什么时候?”眠眠追问。
“大概是明年?”
“那明年再问我吧,可能我明年的喜好就变了。”
“......”
这对于温叙言来说可成为一个苦恼了,“那你曾经对于婚礼基调的喜好是什么?”
“梦幻芭比。”
“现在呢?”
“夜空繁星。”
“以后可能呢?”
“绿野仙踪。”
温叙言揣摩着小妻子的答案,眉头皱得已经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颜色跨服有点大,不好把握。
但基调定不下来的话,那他什么也准备不了呀。
毕竟心里想着所有的都成套才好。
“如果我们现在就举办婚礼,说出——”
“温叙言,你是不是在背着我准备婚礼,然后想给我一个惊喜?”
温叙言呼吸一滞。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他小妻子居然准确无误地猜出了他的秘密计划!
“不是。”
这苍白无力的否认。
“好吧,其实我想穿白无垢,也想凤冠霞帔。”
“明白。”温叙言收到老婆答案后,心里的大石头立马就轻松了。
搂着老婆睡觉觉,明天再继续。
温叙言这场不算秘密的秘密准备的婚礼,在深秋之际终于落下了帷幕。
现在他终于可以和老婆求婚了。
他特意翻了黄历,挑了个黄道吉日,换上了新裁剪的西装,打上了领证时的那条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早就出现在了安排好的求婚场地。
枫叶园林。
傍晚,眠眠坐着傅风雅刚换的布加迪,抵达现场。
少女穿着一袭酒红色的吊带鱼尾裙,踩着黑的碎钻细高跟,风情摇曳,信步款款。
乌黑的长发做了一次性的大波浪卷,随意地散在肩上。
傅风雅在一旁左跟右随,生怕她宝贝大眠会因为踩不稳高跟而摔倒。
天知道,眠子可是昨天才开始练习穿高跟鞋的。
何况这鞋跟够细,够高。
她家眠子穿上也够性感。
当初那个可爱到犯规的小姑娘现在已经长成了大美人,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温叙言的心。
眠眠停在温叙言跟前,保持着一米不到的距离。
她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弯出两点梨涡。
少女的笑像是酒酿的,醉人。
两人的周围聚集了好多人,有亲朋好友,有好奇有课,还有一个被迫戴上奥特曼面具的苏溯。
傅风雅说,这么喜庆的日子,她不想看见晦气的人。
苏溯说,他兄弟大喜的日子,他必须出场。
于是,苏酥说,那哥戴个面具好了。
再然后,苏照野小朋友把自己在日本高价收藏的奥特曼面具慷慨地借给了苏溯。
“温叙言。”眠眠柔声唤他。
嗓音像是裹了蜜糖,甜腻得要命,勾得温叙言心痒。
一阵秋风吹过,园林的无数枫叶哗哗作响,宛若在奏乐。
夕阳似血,晕染了半边天。
这样火红的枫叶撞上这样如血残阳,层林尽染,交相辉映。夕阳的光晕将这本就如火烧一般的红枫衬得在远处看恍若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烈火。
红枫的枝丫将洒满了夕阳的天空割裂开,碎成一片片,像是给这傍晚的天缀上装饰。
这样的天,这样的枫,仅仅“壮观”二字,不足以囊括之。
暖黄的光影落在少女的脸上,映得女生明眸善睐、朱唇皓齿,肌肤宛若皎皎月,一颦一笑撩人心弦。
温叙言单膝跪在眠眠跟前,口吻虔诚:“眠眠,现在选择权在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被谁安排,被剥夺对自己人生做主的权利。
现在,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