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我不想来,只是上回参加完外祖母的寿辰回家后,不知怎的触怒了她,她找了许多借口让我禁足。直到今天才得以出门,我便立刻赶来了。”
顾锦昭听后,眉头微微一挑。
“靖安侯就没有干涉吗?”她问罢,忍不住冷笑一声:“他恐怕是乐得置身事外。”
顾似卿轻拍了她的手,轻松地说道:“我自己都不介意,你又何必生气?那对夫妻的为人,咱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顾似卿轻悄悄地贴近顾锦昭,声音轻柔地说道:“南姨娘在前夜悄然来访,告诉我她怀上了孩子。而她在靖安侯夫人那里安插的眼线,也带来了消息,说靖安侯夫人似乎也有了身孕。”
顾锦昭听后微微一震,靖安侯夫人自生下顾语柠后,便再也没有传出有孕的消息。尽管靖安侯时常留宿正房,但一直未见有任何好消息,这次突如其来的怀孕,确实令人感到意外,且时机之巧,与南姨娘怀孕的消息相呼应。
“靖安侯是否知晓南姨娘和靖安侯夫人的怀孕之事?”
顾似卿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靖安侯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和妾室都怀上了孩子,看来这两人对他并非完全信任。”
此时,玉棋端着温热的牛乳和点心上来,轻轻放到床榻上的小几上,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顾锦昭为顾似卿倒了一杯温牛乳,推向她的面前。
“南姨娘找你,恐怕是有什么话对你说吧?”
顾似卿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品尝,浓郁的奶香在口中弥漫,令人感到舒适。
“这牛乳味道不错。你猜得没错,她是想与我们合作。她希望我们能够支持她的孩子继承侯府,成为侯府的主人。”
顾锦昭听后皱起眉头:“她怎么就能确定,她腹中的是儿子?”
“我们的南姨娘非同寻常,她对我说过一句印象深刻的话。她说,家业的继承何须只能是男子,只要女子足够出色,同样能够继承家业,让家族繁荣昌盛。”
顾似卿嘴角微微上扬,无论南姨娘的为人如何,但这句话却深得她心。
顾锦昭看着顾似卿的神情,便明白她已经决定要帮助南姨娘。
“既然你决定要帮她,那么我也没有异议。只要能够阻止靖安侯夫人得逞,其他的事情我并不在意。”
顾似卿听后露出愉快的笑容,然后说道:“南姨娘想要请你进府,为她察看这一胎的状况。最近她的腹部时常感到疼痛。府中的大夫是靖安侯夫人的人,她不敢过分依赖。”
“可以,那我就易容成莺歌的样子,与你一同前往。不过,你如此关心南姨娘,恐怕靖安侯夫人会更加不待见你。”
顾似卿淡然一笑:“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对我有好感,那我为何要过于在意呢?再说,我们之间所谓的和睦,不过是表面演戏而已,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没有挑破那一层窗户纸而已。”
在靖安侯府中,顾似卿一直以温柔端庄的形象出现,她的行为举止总是得体无比,让人难以挑剔。因此,靖安侯夫人对她的做法也感到无奈,这次的禁足行动,不过是出于无奈,找机会发泄而已。
顾锦昭观察着顾似卿,她确实比自己更适合待在侯府的环境。顾似卿心思细腻,擅长与人周旋,而自己虽然聪明,却不喜欢与人曲折周旋,更倾向于直接了当地解决问题。
她现在看似小心翼翼,但与顾似卿相比,还是显得有些不足。
顾似卿端起杯子,小口喝着热牛乳,没有打扰顾锦昭的沉思。
她垂下眼帘,心中思考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顾锦昭和上一世相比改变了很多,命运也完全不同了。她这样算是间接地改变了顾锦昭的命运吗?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
两人静静地坐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有一种宁静美好的氛围。
顾锦昭将自己易容成莺歌的模样,悄悄跟随顾似卿来到了侯府。她们直接前往南姨娘的居所,一进门,顾锦昭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南姨娘正倚在软枕上,手中拿着针线绣着东西,听到丫鬟通报顾似卿的到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示意让人进来。
顾似卿和顾锦昭走进房间,看到南姨娘已经坐起身来,看起来精神不错。
“南姨娘,您坐好,您的身体要紧。”顾似卿上前一步,扶住南姨娘的手臂,低声说道:“我带昭昭来了。”
南姨娘一愣,朝她身后看去,并未看到顾锦昭,但还是点了点头,对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吩咐道: